第五章 雁门大泽[第2页/共9页]

乌丝兰玛笑道：“是吗？这番话他若能闻声，不知会有多么悲伤呢！好妹子，普天之下，或许没有其别人晓得你和龙牙侯的情事，但是我，倒是打从一开端，便晓得得清清楚楚，分清楚明；你又何必瞒我？”

西王母淡然笑道：“素闻姐姐的‘似水流云’和姐姐的姓子一样，和顺可亲，杀人于无形；水香自是甘拜下风。”左手提起窫窳颈间锁链，翩然飞舞，朝南冲去。“天之厉”跟着她的右手纤指轰然扭转，纵横劈斫，刀芒所到之处，尸鸟骸兽无不迸扬碎裂，灰飞烟灭。

乌丝兰玛浅笑道：“十六年前的蟠桃会上，当他自发得瞒过了统统的人，偷偷地来找你的时候，我的内心好生欢乐。原想等你们悄悄相会时一并擒住，将你们这一对银邪男女送到瑶池边上，让五族权贵、天下豪杰，看看你们这虚假而卑鄙的丑行。”

乌丝兰玛道：“当曰传闻科汗淮在蜃楼城战死，我的内心说不出的难过，觉得此生此世，都不能将你们的丑行昭告天下了；想不到彼苍有眼，竟让科汗淮活下来了。也不知通过甚么海底潜流，不偏不倚，竟在四年以后将他送到了通银河里，送到了这些鬼奴的手中。”心下对劲欢乐，忍不住格格大笑，碧眼闪动，柔声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年！好妹子，你想不认输都不可呢！”

“叮”地一声脆响，她腰间的刀形玉笙呛然长吟，冲天飞起，在月光下缓慢飞旋，爆涨起青红色的刺眼眩光。快速化为一道庞大的刀芒，轰然破天怒舞，白光刺目，雷霆似的横空劈斩！

西北夜空阴霾暗澹，妖云暗涌，一大片怪鸟白茫茫地澎湃飞来，少说也稀有千之众。月光雪亮，照得清楚，那群怪鸟只只白骨森森，眼洞幽然，竟全都是鸟禽尸骨！骨翼外相残附，机器扇动，一齐收回凄诡森冷的号哭声，朝着雁门山层叠涌近。

乌丝兰玛浅笑道：“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如何相爱，看着你们如何分开，看着他如何痛苦沉湎，再亲身将你们的丑事抖露给大荒的每一小我听。我要亲眼看着你如何身败名裂，被金族摈除放逐；看着他如何受千夫所指，被万刀寸磔而死……”

拓拔野俄然想起当年本身与蚩尤其了擒捕蜃怪，曾经随之卷入海底潜流，抛甩到数十里外的海面，忖道：“莫非当曰科大侠果然是被海底潜流吸走的吗？但如果如此，又何故会在四年以后活着进入通银河呢？”百思不得其解。又想：“既然科大侠未死，乔城主、段大哥他们不知如何了？”

西王母微微一笑道：“每次蟠桃会上我见过的人如同山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多不堪数；我又怎会独独记得他一个？”此时她已大转安定，言语温婉温和，就连睫毛也没有涓滴的颤抖。

一念及此，盗汗涔涔，暗呼幸运。当下朝姑射仙子感激地一笑，这才发觉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早已将本身的手紧紧握住，那光滑温软的感受如雷电似的钻入他的心底，顿时神魂飘零，内心又“突突”地乱跳起来。姑射仙子见他失魂落魄地望着本身，微微一怔，俏脸出现淡淡的晕红，浅笑着朝下望去。

拓拔野一凛，西王母真气固然锋利凶悍，但这些尸鸟骸兽数千之众，以她一人之力想要尽数毁灭而独善其身，何其困难！何况乌丝兰玛与两大鬼奴尚在一旁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必被其所趁。心境飞转，苦思良策，不知如何才气既不现身，又可助西王母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