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搜神记卷十八(3)[第2页/共4页]

安阳城南有一亭，夜不成宿，宿辄杀人。墨客明法术，乃过宿之，亭民曰：“此不成宿。前后宿此，未有活者。”墨客曰：“无苦也。吾自能谐。”遂住廨舍①。乃端坐诵书，很久乃休。半夜后，有一人，着皂单衣，来，往户外，呼亭主，亭主应诺。“见亭中有人耶？”答曰：“向者有一墨客在此读书，适休，似未寝。”乃喑嗟而去。斯须，复有一人，冠赤帻者，呼亭主。问答如前。复喑嗟而去。既去，寂然。墨客知无来者，即起，诣向者呼处，效呼亭主。亭主亦应诺。复云：“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乃问曰：“向黑衣来者谁？”曰：“北舍母猪也。”又曰：“冠赤帻来者谁？”曰：“西舍老雄鸡父也。”曰：“汝复谁耶？”曰：“我是老蝎也。”因而墨客密便诵书至明，不敢寐。

魏齐王芳正始中，中山王周南，为襄邑长。忽有鼠从穴出，在厅事上语曰：“王周南！尔以某月某日当死。”周南急往，不该。鼠还穴。后至期，复出，更冠帻皂衣而语曰：“周南！尔日中当死。”亦不该。鼠复入穴。斯须复出，出，复入，转行，数语如前。日适中，鼠复曰：“周南！尔不该，我复何道！”言讫，颠蹶①而死。即失衣冠地点。就视之，与常鼠无异。

【译文】

北部督邮郅伯夷是西平郡人，年约三十岁，他才气出众，办事判定，是长沙太守郅若章的孙子。一天傍晚，郅伯夷来到一个亭子前，他命令前行的仪仗职员在亭中驻扎下来。录事掾向他禀告说：“现在天气尚早，能够持续前行，到前面一个亭子再留宿。”郅伯夷说：“我想现在写文书。”步队便驻扎下来。吏卒感到非常惊骇，发起说该当去祷告消灾。这时，郅伯夷派人传下话来，说：“督邮想上楼去看看，从速上去打扫一下。”一会儿，郅伯夷就上来了。这时候，天还没黑，楼上楼下都有灯火照明。郅伯夷命令：“我要思虑道学题目，不能瞥见灯火，快把灯火都灭掉。”吏卒晓得，这此中必定有变故，一会能够要用灯火来照明，因而把灯火藏在了壶中。

至半夜。竟忽闻有叩阁者。应遥问是谁？答云：“部郡相闻。”应使进。致词而去。顷间，复有叩阁者如前，曰：“府君相闻。”应复使进。身着皂衣。去后，应谓是人，了无疑也。旋又有叩阁者，云：“部郡府君相诣。”应乃疑曰：“此夜非时，又部郡府君不该同业。”知是鬼怪。因持刀迎之。见二人皆盛衣服，俱进，坐毕，府君者便与应谈。谈未竟，而部郡忽起至应背后，应乃回顾，以刀逆击，中之。府君下坐走出。应急追至亭后墙下，及之，斫伤数下，应乃还卧。

王周南克鼠怪

晋有一士人姓王，家在吴郡，还至曲阿，日暮，引船上，当大埭，见埭①上有一女子，年十七八，便呼之，过夜。至晓，解金铃系其臂，令人随至家，都无女人。因逼猪栏中，见母猪臂有金铃。

【译文】

陈郡谢鲲，谢病离职，避地于豫章，尝行经空亭中，夜宿。此亭，旧每杀人，夜四更，有一黄衣人呼鲲字云：“幼舆！可开户？”鲲淡然①无惧色，令申臂于窗中。因而授腕。鲲即死力而牵之。其臂遂脱。乃还去。明日看，乃鹿臂也。寻血取获。而后此亭无复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