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搜神记卷五(1)[第1页/共3页]

蒋子文者，广陵人也。嗜酒好色，挑挞无度。常自谓己骨清，死当为神。汉末，为秣陵尉，逐贼至钟山下，贼击伤额，因解绶缚之，有顷遂死。及吴先主之初，其故吏见文于道，乘白马，执白羽，侍从如平生。见者惊走，文追之，谓曰：“我当为此地盘神，以福尔下民。尔可宣布百姓，为我立祠。不尔，将有大咎。”是岁夏，大疫，百姓窃相恐动，很有窃祠之者矣。文又下巫祝：“吾将大启佑孙氏，宜为我立祠；不尔，将使虫入人耳为灾。”俄而小虫如尘虻，入耳皆死，医不能治。百姓愈恐，孙主未之信也。又下巫祝：“若不祀我，将又以大火为灾。”是岁，火警大发，一日数十处。火及公宫。议者觉得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宜有以抚之。因而使使者封子文为中都侯，次弟子绪为长水校尉，皆加印绶。为立庙堂。转号钟山为蒋山，今建康东北蒋山是也。自是灾厉止息，百姓遂大事之。

陈郡谢玉为琅邪内史，在都城。地点虎暴，杀人甚众。有一人，以划子载幼年妇，以大刀插着船，挟暮来至逻所。将出语云：“其间顷来甚多草秽①，君载藐小②，作此轻行，大为不易。可止逻宿也。”相问讯既毕，逻将适还去。其妇登陆，便为虎将去。其夫拔刀大唤，欲逐之。先奉事蒋侯，乃唤乞助。如此当行十里，忽如有一黑衣为之导，其人随之，当复二十里，见大树，既至一穴，虎子闻行声，谓其母至，皆走出，其人即其所杀之。便拔刀隐树侧，住很久，虎方至，便下妇着地，倒牵入穴。其人以刀当腰斫断之。虎既死，其妇故活。向晓，能语。问之，云：“虎初取，便负着背上，临至而后下之。四体无他，止为草木伤耳。”扶偿还船。明夜，梦一人语之曰：“蒋侯使助汝，知否？”至家，杀猪祠焉。

【注释】

【译文】

①自经：他杀。

蒋子文，是广陵郡人。他喜好喝酒，爱好女色，轻浮放荡，不拘礼法。他常常说本身：“我的骨相狷介，死了会做神仙。”汉朝末年，他当了秣陵县县尉，有一次追逐贼寇来到钟山脚下，贼寇打伤了他的前额，解下衣带把他绑了，过了一会儿他就死了。到孙权建立吴国的时候，蒋子文本来的部下在路上遇见了他，瞥见他骑着白马，拿着白羽扇，就像他活着的时候那样有侍从跟着。瞥见的人大吃一惊，吓得回身就逃。蒋子文紧追上来，对他说：“我就要做这里的地盘神了，来为这里的百姓造福。你能够奉告百姓，让他们为我建立祠庙。不然，就会有大灾害来临。”这年夏天，瘟疫风行，老百姓都暗自惊惧，因而就有了偷偷为他立祠供奉的人。蒋子文又传旨给巫祝：“我将大大地保佑孙氏，以是应当给我建立祠庙；不然，我将让虫子钻进人的耳朵里形成灾害。”不久，就有像蚊子那样的小虫，一钻进人的耳朵里，人就死了，无药可治。老百姓更加发急。孙权仍然不信赖这件事。蒋子文又传言巫祝说：“如果不祭我，我又将用大火让你们遭殃。”这一年，火警严峻，一天就有几十个处所被烧掉，大火还烧到了王宫。群情的人以为鬼有了归宿，就不会再制造灾害了，以是应当采纳一些办法安抚他。因而孙权便派了使者去封蒋子文为中都侯，封他的二弟蒋子绪为长水校尉，都加赠印绶。并给他们建立庙堂。改钟山为蒋山，就是现在建康东北的蒋山。打这今后，灾害不再产生，老百姓就大肆供奉祭奠蒋侯了。

蒋侯与吴望子

蒋子文成神

会稽鄮县东野有女子，姓吴，字望子，年十六，姿容敬爱。其乡里有解鼓励神者，要之，便往。缘塘行，半路忽见一朱紫，端方非常。朱紫乘船，挺力十余，皆清算。令人问望子：“欲何之？”具以事对。朱紫云：“今正欲往彼，便可入船共去。”望子辞不敢。俄然不见。望子既拜神座，见向船中朱紫，仿佛①端坐，即蒋侯像也。问望子：“来何迟？”因掷两橘与之。数数形见，遂隆情好。心有所欲，辄空中下之。尝思啖鲤，一双鲜鲤随心而至。望子芳香，流闻数里，很有神验，一邑同事奉。经三年，望子忽生外意，神便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