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求亲(四)[第3页/共3页]
箫声。又是箫声。又是那种渗入着千万年哀伤的箫声。又是那种渗入着千万年哀伤和无尽的思恋和柔情的箫声。
身后不远处,一样一身黄衣的黄英仍然是忠厚地等待着,不发一言,却也不肯分开。
半晌以后,仿佛是晓得本身的心声已经随流水去远,更仿佛是他已经看到了那一名意象中的少女收听到了本身的意念,孔明对着竹庐方向会心一笑,迈开脚步,穿林过隙,向着远处扭捏而去。
刘备生恐让张飞惊吓了小僮,赶紧伸手将他一把拉到身后,然后赔笑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乃大汉皇叔、徐州牧、新野刘备,明天特来拜见卧龙先生,还望引见一下!”
声音不高,但却如丝如缕地飘零开去,缓缓沉入了脚下的溪流。在他轻柔的目光谛视之下,溪流如烟,在林间飘舞如带,向着远方不紧不慢地流淌而去。
说完站起家,目光在小溪上潺潺的流水中稍一停滞,随即倏然一转,眺望西南,点头说道:“阿丑,或许你等我太久,明天,我来了!”
阿丑一愣,正要抬脚旁观,却见从脚底出现连续串圆圆的气泡,在脚边接连破开。水花中,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仿佛隔得极远,又仿佛就在耳边:“阿丑,或许你等我太久,明天,我来了!”
小溪在山野间蜿蜒,恰如一条闪亮的丝带,百转千回,这里已经是竹庐以外,紫竹林边沿。
仿佛是一缕风吹过,又仿佛是一股细细的暗潮,悄悄的河面上俄然涌起了一阵纤细的波纹,黄英那无处不在的锋利剑气也未曾到处的河面之下,俄然涌起了一股金黄,细细的河沙中,一尾金鲤悠但是来,竟是涓滴不怕生人,独自游到阿丑的脚下,摇扭捏摆,在她的脚踝四周蹭来蹭去。
此时已是傍晚,灿艳的暮色下,落日的余晖在小溪中泛动出一片七彩的斑斓,阿丑,阿谁仍然是一身黄色长裙、头戴斗笠、轻纱遮面的阿丑,她单独坐在河边的一块青石之上,长裙低挽,一双秀美的赤足悄悄搅动着清凌凌的河水,映托着身后那一抹浓浓的、化不开的深紫,好像一朵卓约的莲花,清丽而脱俗;又仿佛是雾中的黄菊,遗世独立,让人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炊火之气。
滑滑的鳞片在阿丑暴露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非常的微痒,就像一只手,一只苗条有力的手在悄悄抚摩,非常的感受在她心中油然升起,她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眼,恍忽之间,仿佛又进入了那一个曾令她荡魄*的梦境,而脚下的流水,就是阿谁令她神驰千年的度量,暖和、坚固、广博、包涵。
身后竹林中,黄英的身影已经不知何时消逝了踪迹。
说着迈开脚步,便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