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难[第1页/共2页]
此中一名妇人擦擦眼泪,紧紧搂着谢青杳:“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大舅母来迟了。”
谢青杳动了动眼皮,声音冷酷:“争甚么?争谁替我们管家么?”
丫环神采古怪:“不是,舅太太与八太太争着给世子筹措婚事呢,说伯府没有当家主母不成模样,趁着热孝把婚事结了,就不消再等三年了,也算告慰伯爷与伯夫人的在天之灵。”
摆在她面前的早餐只要一碗稀粥。
谢殷楼神采一冷:“听话。”
妇人与其别人互换了一下眼色,心道到底只是个小女人,那里晓得这些俗事。
“这些我不懂,舅母去与哥哥说吧。”谢青杳木然道。
她确切很多事不懂,却明白这个时候服从兄长的安排就是最大的懂事了。
“有不熟谙的人在我吃不下,你临时下去吧。”
很快一盘子素包子被端上来,包子褶皱均匀,皮薄馅大,整整齐齐码在白瓷盘子中。
很快一群人涌出去,哭声一片。
荤腥不能碰,清粥充饥并无人诟病。
灵堂里,谢殷楼正跪坐着烧纸。
“大哥——”谢青杳一见谢殷楼,泪意不由上涌。
谢殷楼手一顿,抬眸看向谢青杳,而后分出目光看向姜似,点头请安。
到了晌午,谢殷楼催谢青杳回屋歇着,他本人却一脸疲态,连嘴唇都干枯起皮。
背后传来窸窣动静,姜似缓慢关上窗子。
“阿似,你和谁说话呢?”
“现在府上的事是谁在管?”妇人问道。
火舌舔舐下,纸钱化成灰蝶被风卷走,少年神情专注,面如冰雪。
“青杳啊,你外祖母传闻你母亲没了,当时就昏倒了,昏睡中还念着你的名字呢。老太太这是放心不下你啊。”妇人拭着泪,话题一转,“你别怕,有我与你娘舅在,定然把你父母的事筹办好,毫不让别人欺负你们年幼吃暗亏。”
姜似拍了拍谢青杳的手背,赐与无声的支撑。
谢青杳跪坐在谢殷楼身侧,接过他手中一叠纸钱扑灭,喃喃低语。
见谢青杳懵懵懂懂的模样,妇人不再多言,持续哭起谢家兄妹的命苦来。
妇人一窒,温声道:“那好,转头舅母要叮咛一下你大哥,恰好你娘舅也有事要与你大哥说。”
谢青杳悄悄点头,留下一个丫环在这边盯着。
姜似转头,见谢青杳只是翻了个身,这才松了口气,又转过身来。
她就晓得郁七是个添乱的!
姜似不由抽了一下嘴角,重新把窗子翻开。
大狗一脸无辜望着姜似,仿佛晓得不能惊醒其别人,非常乖觉一声不吭。
姜似走归去:“我看气候不错,自言自语呢。”
丫环见谢青杳不反对,冷静退下。
素包子只比小儿拳头大,两个包子加一碗粥本来够了,但是想到窗根的二牛,姜似有些忧愁。
姜似面前除了一碗稀粥还多了两个素包子。
姜似不由皱眉。
眼看快到中午,知宾喊道:“河东章家舅老爷、舅太太到了。”
谢青杳不吭声,一味堕泪。
一群女子有长有少,围着谢青杳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怜悯。
没有想到阿似胃口这么大,公然人长大了总会变的。
谢青杳吃得心不在焉,时而走神,姜似便趁着这类机遇丢个素包子到窗外,等一盘包子见了底,累出一身汗来。
谢青杳瞪了丫环一眼:“多嘴!快去端。”
丫环悄悄瞄着姜似,难掩希奇。
二牛鼻子戳在窗纱上,把薄如蝉翼的窗纱戳出一个洞来,暴露湿漉漉的黑鼻头。
“阿似,你不消管我,趁热吃吧,如果不敷再让丫环端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