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品茶论国[第1页/共4页]

这日诺敏带着两儿一女回娘家，见堂嫂子有气有力好没精力。探听才晓得，本来是皇上常来，疲于接驾之故。噗嗤一声乐了，“我说嫂子，这你怕啥呀？哪天皇上来，叫我们家相公出面。那江南才子一出口，能噎人半天。皇上年纪轻脸皮儿薄，定然气地佛袖而去。我就不信了，他还美意义再登门儿。”

季开生看顺治用心对外大吼，晓得他是不放心底下人，点头笑笑，说道：“臣这个设法不过方才想到，还不成熟。”

顺治摆手，“集思广益，姨夫且说。”

方才安排好自家侄女、侄孙女，也不知谁泄漏了风声，传闻天子爱来王府花圃。你看吧，满蒙大小福晋们，只要家里有适龄女孩儿，都乐意忙里偷闲，带着自家女人找王妃聊聊。言说话语中，总少不了嘉奖王府后花圃多么好，多么好，多么好。

季开生对着诺敏作揖报答，“夫人，别忘了熬碗鲫鱼汤，给为夫补补。”

季开生领着人送出门外，诺敏抱着牛钮号召王府下人各自办差，留在王府帮兄嫂看家。等伉俪俩回到王府，四下无有外人，季开生小声问：“出甚么事了？这么急？”

顺治不依，“不敢？不敢还站在这儿？”

巴特尔看着菊花面纱随风飞舞，想了想，说道：“主子别急。太医说您身上火气已经去了大半了。再好都雅看,天然会好的。”

诺敏一听乐了，回到家里，抱着牛钮兄弟去书房，对季开生劈面申明环境。甩甩帕子笑道：“相公，我就说，只要我出马，您呐，尽管对着万岁爷的面，陈述您治国方略便可。”

闹的王妃不得已，只得领她们转转。偶尔碰到天子外甥，还得想着话囫囵畴昔。一来而去，伉俪俩苦不堪言。

比及屋里只剩君臣二人，顺治才回身坐下，亲手扶起季开生，“天中，非是朕不想天下承平。然八旗乃是我大清朝立国之本，千里从龙入关，若不给他们活命底子，那里能够安定军心。军心不稳，则朝廷危矣。”

诺敏游移一下，谨慎说道：“圣母皇太后――早产了。”

季开生叩首，“万岁爷息怒。臣所言恰好是安定国本。现在八旗入关不太短短八年，圈地行动就已经弄地都城表里民不聊生。如果八旗圈地，能够广积粮倒也罢了。但是万岁，放眼望去，京郊表里，良田跑马、糟蹋庄稼不说，单是那白白空置地盘就有上万顷。更有八旗后辈不能运营，将地盘倒买倒卖。都城之地，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处所。所谓得民气者得天下。百姓不能温饱，迟则生变，江山必岌岌可危。万岁，明忘上历历在目，万岁爷您万不成重蹈复辙。恳请万岁爷下旨，停止圈地。此举并非只为汉民，也是为八旗，为万岁爷江山万代呀！”

诺敏一撇嘴，抱着牛钮塞季开生怀里，酸着牙抱怨：“得了吧相公，您内心怨我，不该招惹多尔衮，您就直说，犯不着酸不溜丢地。”

吴克善王妃一听笑了，伸指头点点诺敏，“你呀，就唯恐天下稳定吧？上回你给你杜赫玛姐姐出了个甚么主张，叫她扮秦香莲去哭宫。成果呢，福晋位、贝勒位是保住了，却弄了个平福晋娜木钟回家。你也不瞅瞅，她家那日子，鸡飞狗跳，还能过吗？”

季开生连说不敢，开口要讲，就听外头一阵鼓噪。吴克善带着人不顾雪滑，小跑出去，推开门叫：“皇上，母后皇太后请您速速回宫。”

从那日起，季开生每逢休沐之日，便伴随诺敏一同去吴克善王府做客。垂垂熟了，吴克善爱好季开生说话直来直去、不绕弯子，二人竟然成了忘年交。一有闲暇，吴克善就请季开生过府，跟着学学下棋、品茶，顺带叫来科尔沁留京后辈，请季开生给他们讲孔孟之道。不求混个进士，只要出门跟汉官打交道时，别亏损就成。季开生乐得有人听他讲学，天然非常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