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故人[第1页/共3页]
阿言刚稳住了身子,忙拿出帕子来给秦水墨擦拭,一边抱怨道:“船家!细心些!怎地这般鲁莽!”
“呯——”倒是小武将手中茶杯重重拍在桌上,恍然又觉失态,忙对秦水墨低头见礼道:“小的因随王——掌柜办过此事,以是晓得。王——掌柜但是将本身府上的银子也一并送去赈灾了!哪晓得——唉!”
小武便又坐下。
阿言镇静地直点头,小武还是不昂首低低地“哦”了一声。
词虽是中原款式,但被他用异域曲调唱出,少了哀伤委宛却多了欢畅跳脱,令听者愉悦。
“我们就赏赏河景,船家你尽往那最热烈的处所去便罢了。”阿言忙答,答完看一眼秦水墨又不美意义地低下头去。
画舫越行越近,画舫之上有一女子身着长外套,外披坎肩,着筒裙,上身短至胸部,下身广大,长及腿腹。衣物质地仿佛绸子,但却色采素净。跟着高速扭转的舞姿,可见裙子内里穿长裤,裤子用彩绸缝制,裤角绣着花朵。
问月居是天安城中最驰名的酒楼。酒楼大,四层飞檐都丽堂皇。牌匾大,黑漆金粉美轮美奂。但是门口迎人的店小二脾气更大。
“几位客长——本店半年后的包间都已经预订满了,恕不欢迎散客!”店小二穿着整齐,语音平和,眼神中却对这三位往里直闯的莽撞鬼浮过一丝轻视。
“给世子存候!”小武却唰地一下拜倒下去!
船儿失了操控,便顺着水流渐渐前行。
那音乐节拍清楚,明丽动听令沉闷的氛围略微一缓。
那画舫上跳舞的男女却毫不避讳,跟着男人手中鼓点愈急,两人脚步穿越快若织梭。
秦水墨微微一笑,低头品酒。
跳舞跳至最疾处,腰鼓之声骤但是起,将全部乐曲带入飞腾。一白衫男人金冠束发,腰间悬着腰鼓,与那女子舞至一处。男人身材高挑欣长,宽肩窄腰,舞姿充满力量却又灵动开阔;那女子如同花间胡蝶翩翩而舞,满头发辫甩出美好的弧线。
秦水墨瞧那船家男人一张黑脸黑中透红,想是饮了些酒又表情不畅,便拉了拉小武的衣角。
秦水墨身子后仰,无法一双手被紧紧抓住,众目睽睽下被这男人抓住实觉不当,只得扭头看小武。小武却眼中神采捉摸不定,完整没有挽救本身的意义。阿言欲冲要上来,又摸不清脑筋。
那男人摇点头道:“传闻因我们那边邻近镜湖,因近年常有水匪,官老爷们怕赈灾银子被水匪劫去,便没得发了。”
那男人却摇点头道:“这永安河上又有几人没得苦衷?不怕各位笑话,刚才那是我娘子。”
秦水墨皱眉,缓缓道:“公子唱的是《钗头凤》?如何和我晓得的不太一样呢?”
三人冲那船家眼神望去,只见岸上柳荫中琉璃花灯下,一袭粉色身影一闪便进了楼去。
很久,耳畔传来一阵短促而明快的音乐。
那两边岸上早有人已喝起好来。
“丫头!真的是你!”那白衣男人眼中光彩闪动,溢满了不成思议,下一刻他便仰天大笑道:“我唱了几个月的《钗头凤》终究唱回我的丫头了!哈哈——”
秦水墨低头又轻声对阿言和小武道:“可有一样,我带你们来这里玩,万不能教旁人晓得,总不能说我带坏你们小孩子吧——”
唱至终句,鼓声歇,笛声停。白衣男人不动如山,金冠之下端倪如画。彩衣女子热忱似火,碧波之上素净无双。
听得这里,船上四人都不再言语,一时风如磨盘,压得人胸闷。周遭丝竹声喧闹声垂垂远去。
及至转过街角,秦水墨不由道一声:“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