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第8页/共11页]

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前襟拽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五个小逼门相伴着蹴气球。

自此，王进母子二人在太公庄上。

史进也怒，轮手中刀，骤坐上马，来战陈达。

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了来书。

酒罢，三人谢了史进，回山去了。

这柳世权却和东都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写了一封书札，清算些人事川资，赍发高俅回东京投奔董将仕家度日。

端王欢乐，执杯相谢。

当日朱武郄与陈达，杨春说道：“现在我听知华阴县里出三千赏钱，召人捉我们，诚恐来时要与他厮杀。只是盗窟赋税欠少，如何不去劫掳些来，以供盗窟之用？堆积些粮食在寨里，防备官军来时，好和他打熬。”

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家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小巧。

太公道：“村庄中无甚相待，休得见怪。”

才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领都使出来阿谀端王，那成分，模样，这气球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端王大喜，那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

三个头领大喜，受了锦袄子并肥羊酒礼，把十两银子赏了庄客，每人吃了十数碗酒，下山同归庄内，见了史进，说道：“山上头领多多上覆”。

统统一应合属公吏，衙将，都军，监军，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抄本，开报花名。

史进当日分付家中庄客宰了一腔大羊，杀了百十个鸡鹅，筹办下酒食筵宴。

王教头还是自挑了担儿，跟着马，母子二人自取关西路上去了。

劈面松林透过风来，史进喝采道：“好冷风！”

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在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送配出界发放，东都城里群众不准容他在家宿食。

庄客报知，史进孔殷披衣，来到庄前，问小喽啰：“有甚话说？”

庄客道：“来俺庄上有甚事？”

史进喝道：“捣蛋！谁在那边张俺庄上？”

史进道：“如何使得。你肯吃我酒食么？”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返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导：“九大王差人来传令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上使花棒卖药的！你免得甚么技艺？前官没眼，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适欢愉？”王进告道：“小人怎敢；实在得病未痊。”

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便见。”

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现在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抱病在家，见有得病状在官，高殿帅烦躁，那边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扳连小人了。”

陈达也拍马挺枪来迎史进。

那端王且不睬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本来会踢气球？你唤做甚么？”高俅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李吉深思道：“这厮醉了，．．．那边讨得很多？．．．何不拿他些？”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深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得着遮着他？如果个志诚诚恳的人，能够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倒是个帮闲败落户，没信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断配的人，旧性必一肯改，若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