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第1页/共5页]
那人道:“有书在此,少刻便知。――取酒来。”
店东道:“便是草料场看管大哥,且请少坐;气候酷寒,且酌三杯,权当拂尘。”
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入内看时,只叫得苦。
那人叫讨副劝盘来,把了盏,相让坐了。
李小二就请林冲到家里坐定,叫老婆出来拜了仇人。
店小二道:“只要防备他便了;岂不闻前人云“用饭防噎,走路防跌?””林冲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街上买把解腕尖刀带在身上,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寻。李小二伉俪两个捏着两把汗。
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馀岁。那跟的也不长大,紫棠色面皮。”
又一个道:“我们回城里去罢。”
把手中枪看着块焰焰着的洋火头望老农户脸上只一挑;又把枪去火炉里只一搅。
李小二赶紧开了酒,一面铺下菜蔬果品酒馔。
李小二道:“你不免得。林教头是本性急的人,摸不着便要杀人放火。倘或叫得他来看了,恰是前日说的甚么陆虞候,他肯便罢?做出事来须扳连了我和你。你只去听一听,再理睬,”老婆道:“说得是。”
李小二便拜,道:“自从得仇人布施,发赍小人,一地里投奔人不着,迤逦不想来到沧州,投托一个旅店东人,姓王,留小人在店中做过卖。因见小人勤谨,安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汁水,来吃的人都喝采,以此卖买别扭,仆人家有个女,就招了小人做半子。现在丈人丈母都死了,只剩得小人伉俪两个,权在营前开了个茶旅店,因讨钱过来遇见仇人。不知为何事在这里?”
林冲自回天王堂,过了一夜。
李小二道:“官人请甚客?”
林冲次日天明起来,洗漱罢,带了刀,又去沧州城里城外,小街夹巷,团团寻了一日,牢城营里,都没动静;又来对李小二道:“本日又无事。”
街上寻了三五日,不见耗损,林冲也自心下慢了。
又听得一个道:“便逃得性命时,烧了雄师草料场,也得个极刑!”
再穿了白布衫,系了搭膊,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
林冲道:“那人生得甚么模样?”
又一个道:“张教头那厮!三四五次托情面去说,“你的半子没了,”张教头越不肯答允,是以衙内病奔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两个央浼二位干这件事;不想现在完整了!”
又一个道:“小人直爬入墙里去,四下草堆上点了十来个火把,待走那边去!”
老军指壁上挂一个大葫芦,说道:“你若买酒吃时,只出草埸投东通衢去二三里便有贩子。”
林冲问道:“甚么要紧的事?”
李小二道:“这个差使又好似天王堂∶那边收草料时有些贯例钱钞。往尝不使钱时,不能彀这差使。”
老军都点见了堆数,又引林冲到草厅上。
老军自和差拨回营里来。
林冲道:“你认得这个葫芦儿?”
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订交,本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
把被卷了,花枪挑着酒葫芦,还是把门拽上,锁了,望那庙里来。
话说当日林冲正闲走间,俄然背先人叫,转头看时,却认得是酒生儿李小二。
当晚无事。
差拨说道:“管营差这个林冲来替你回天王堂看管,你可即便交割。”
只见阿谁官人和管营,差拨,两个讲了礼。
李小二急去内里换汤时,瞥见管营手里拿着一封书。
又行了一回,瞥见一簇人家。
林冲道:“却不害我,倒与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李小二道:“仇人,休要狐疑。只要没事便好了。恰是小人家离得远了,过几时那工夫来望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