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岑文本(一)[第2页/共2页]
“伯华,你不是在河南为官吗,怎的会在京中?”岑文本已然昏倒数日,一睁眼,便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长孙岑献,衰弱地问道。
“快,祖父醒了,请见陛下,你速速进宫禀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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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献为虢州刺史,在虢州为官,固然虢州相距长安不远,但再快也要三日的工夫,如果岑文本真的病况减轻,性命垂死的话,虢州的蔡献身为长孙必定是来不及赶回的。
李恪如何待他,岑文本本身最是清楚,李恪会这么做确切不奇特,乃至是在道理当中,话已至此,岑文本没有再同岑献多说甚么,而是招了招手,表示世人上前一步。
岑曼倩闻言,问道:“宰相亦在门外,阿爹也不见吗?”
一旁的岑献之父岑曼倩上前道:“陛下待阿爹一贯极重,这是体贴阿爹呢。”
弘治十六年,长安城。
跟着一声高喊,岑府府上人忙不迭地就进了宫,与此同时,岑府一家人都已经整整齐齐地呈现在了岑府的内院,子孙两代男丁都站在了床前,统统人都晓得,这多数是这位光辉半生的帝师最后的时候了。
只不过岑文本深知水满则溢的事理,面对岑家如此盛况,他却始终谨小慎微,不敢有分毫的逾矩,这不止是对李恪的虔诚,也是在给天下功臣打了样。连位列从龙之功第一的帝师尚且如此,况乎旁人?
自打弘治十年,四旬不足的岑文本之侄岑长倩拜相门下侍中以来,岑氏一门的名誉便臻颠峰。
“岑府”,最简朴的两个字,没有太多的赘述,但这里却成了除太极、大明两宫外数一数二的处所,天下读书人皆以能登岑府为荣。
不过岑文本闻言,却点头道:“我致仕已有一载,不在朝班,依理我是不便见朝臣的,你出面一趟替我婉拒了吧。”
岑曼倩闻言,忙道:“二十九岁的太常卿,确属幸进,但阿爹也不必过分自责了,陛下仁德,是最怀旧情的,陛下一贯视阿爹为师长,想让爹爹生前便看着孙辈权贵,这是陛下的拳拳情意,阿爹受下便是了。”
岑文本见状,忙问道:“但是陛下到了?”
正如岑文本所言,大唐传国三代,李渊、李世民,后至李恪,岑家已出两任宰相,余者诸如刺史类五品以上大员更是近十人,大唐权朱紫家,唯长孙无忌、长孙冲父子前后拜相的长孙家可与岑家媲美。
岑文本固然病重,但却没有涓滴的含混,对岑献道:“陛下这是怕我病急不起,放手人寰,你又远在虢州赶不及返来,再丢脸到本身的长孙啊。”
但就在这贵爵云集的光宅坊,最是叫人景望,叫人谛视标却不是哪家亲王、郡王的王府,而是坊北安插简朴的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