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便桥之盟[第1页/共2页]
在李世民看来,一个孩童背井离乡,哪有真的就能做到存亡不畏的,李恪的行动刚巧透出了他最实在的心性。
“末将拜见陛下,拜见蜀王。”年青将领走到李世民和李恪的身边,俯身拜道。
而后于高宗朝大放异彩,南征北战,东平百济,南据吐蕃,西征碎叶,北伐突厥,纵横万余里,用兵之能深的其师李靖真传。
苏定方之平生可谓军功彪炳。
全部合盟前后统共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李世民便从便桥上退回了南岸。
李世民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精美的匕首,交到了李恪的手中,道:“这把匕首,是为父昔年大破窦建德,自窦建德的身上取下,锋利非常,削铁如泥,为父深爱之,便一向留在身上。我儿此去突厥,为父便将它赠于了你。为父以此向你承诺,五载,最多五载,朕必护你返国,不叫你在突厥多受痛苦。”
李恪道:“儿臣是大唐皇子,为国尽忠本就是儿臣之本分,何谈委曲。”
李恪贵为亲王,此番北上虽是为质,但身份在此,天然不会是孤身一人,遣典军统兵保护也是应有之意,可当他从李世民口入耳到苏定方三字时,神采还是稍稍一变。
不过两军合盟,对眼下的大唐来讲倒也不失为功德,起码保住了关中的元气,给了大唐疗摄生息的时候,不至于仓促应战。
李恪只是简朴地对苏定方拱手道:“既是父皇亲身安排,想必苏将军必有过人之处,李恪幼年,很多事情还不甚通透,而后李恪北上诸事便有劳苏将军多多操心了。”
就在这一刻,看着会盟结束,李恪的心中竟俄然生出了一种莫名而来的怀念,这类感受是昨夜还未曾有的。
因为这个盟约向来就不是为乞降而来,只是眼下两边对局势的一种让步,一种让两边都能保存面子的结束体例,为的是今后的出尔反尔。
“盖闻上古之治,表里同心,行动曲直,各得其所。是以海内和好,天下康平。今有大唐、突厥,结为盟邦,凡大唐、突厥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灾危,备救凶患。唐之与突厥,虽信由中。然分土裂境,宜有盟约。故唐皇李世民、突厥可汗颉利,立坛杀牲,昭告神明,再歃加书,副之天府,天高听下,群神群祀,莫不临之。”
堆地小山般的财物都是现成的,早在昨日就已经装箱送到了此处,另有的天然就是李恪这个即将北行的质子了。
只不过现在的苏定方还不是今后阿谁在大唐边线叱咤风云的百战老将,只是一个方才被启用的降将。只因勇猛善战,又曾随刘黑闼在突厥待过几年晓得突厥民风,故而被荐为蜀王婚事府典军,随李恪北上。以李恪天然不便表示地过分讶异和热络。
武德九年,乙酉日,中午中午。
李恪当即回道:“儿臣此去突厥,每日南望,便专等我大唐王师北定之日,再返国尽孝。”
“我儿此去突厥,委曲你了。”李世民在李恪的面前一贯感情内敛,不显于表,心中纵有波澜,嘴上也只是这般平平道。
此次突厥南下,满载而归,突厥的贵族们已经见地到了关中的富庶,食髓知味的他们岂会不做念想。而此次会盟赔财物,遣质子,实为李世民之耻,大唐之辱,大唐君臣又岂能容忍,同仇敌忾之下,数年后北伐之事已成定局。
李恪身为即将北上的质子,亦是此次合盟的配角之一,李恪站在李世民的身后,听着耳边的盟约,看着台上各怀鬼胎的两人,脸上虽是一脸正色,内心却有涓滴不觉得然。
长安城,李恪扭头望去,逼真地看了眼面前这座曾叫宿世的他深深为之沉迷的传奇都城,意味着中原史上的文明顶峰,最素净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