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节物风光不相待（四）[第3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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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人影晃了晃，跟着烛光的燃烧，也融入了黑暗中。阮明婵闭上眼，因放下了心，不一会便沉甜睡了畴昔。她在昏黄中，听到门帘被放下时挂钩相撞的清越之声，以及梅娘一声悄悄的感喟。

府上灯火阑珊，清算狼籍的下人奉告他，“娘子很早便返来了，有些劳累，先歇息下了。”

裴劭道：“我现在畴昔也于事无补。”

裴劭:“……”

裴劭木着脸：你这模样不就是赶我走吗？

在坐诸公皆大惊失容，汤圆滚了一地。

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政变被扼杀在摇篮里，望着还是高坐于皇位之上的安业帝，众臣心中都不免生出一股畏敬之感。

“他们, 还会返来吗？”

命令挨家挨户搜索以探知朝臣秘闻的主张，便是虞师道这老贼出的。都说人至暮年，猜忌之心愈重，如果说暮年安业帝还能作好大要工夫的话，那么现在他将太多的心机放在众臣身上，而忽视了更长远的东西。

另有一点便是，裴劭拿了他父亲的金印狐假虎威，若不赶着还归去，明早遭殃的便是他了。

他想说，这清楚，是安业帝当年几次无常失期于人。他看到父亲在烛光下一刹时衰老下来的脸，鬓角仿佛闪着几根银发，喉间不由哽了一下。

“你如何返来了？你不去宫里吗？”

至于他说的是谁，阮明琛天然晓得，内心道：裴劭要调走千牛卫，必定动用了长公主或是郑国公的金印，怪不得归去后有人跟裴忠说了甚么，他一副不安又极其大怒的模样。

她说着，声音里竟有几分哽咽，握住阮明婵的手也不由紧了几分。

阮明婵被梅娘催着去歇息，半睡半醒间，她被前厅父兄返来的声音吵醒，这一醒，便翻来覆去地如何都睡不着。梅娘俯身在一旁给香炉添香，透过薄薄的窗纱，她看到外头没有一点灯火，黑漆漆一片，仿佛之前的骚动只是她的错觉。

裴劭半蹲在她面前, 擦了擦她眼泪，温声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