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2 多情往南去,老庵谁人忆(三)[第1页/共4页]
继老头趁机拽着宿平开溜。
路上再无别人,沉默地走了好久,终究到了后山幽深之处,倒是柳暗花明。
周真明当即狠狠点头:“妙手真是洞若观火!”
宿平问道:“姐姐为何要走?”
第三日,宿平随继老头到了衡山脚下。
注①、注②:引自――司马承祯《坐忘论》;
白叟肃立龛前,两眼望着那雕像,很久,才悄悄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修短在己,得非天与,失非人夺……”①
这时,继老头俄然闯进了园子,嚷道:“你姐弟俩,在说甚么悄悄话呢?”吓地二人赶快清算心神,朝他望去。
衡山目下的道观,有八座之多,可老头还是没有在此中任何一座停下。路过最后一个“九真观”,展转数步,又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蜿蜒盘上向北行去。老头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教宿平咋舌不已,偏又不敢开口扣问。
宿平惊道:“那她此番出门,也是为了那小我了?却不知是何人?”
道观的正中,摆着一个大龛台,龛台的上方摆着一尊木雕人像。此人像席坐,与真人同高,左手捏着一根拂尘,平放腿上,右手掐起一个指决,竖置腹前,身上油漆虽已掉落,但仍能看出是一袭黄色道袍,腮鬓之髯垂襟,长须落胸,慈眉善目不知如何雕镂,及至本日还是栩栩如生,头顶上如继老头普通,只扎了个道髻,却不戴道冠。
周真明止步看着他道:“不是的,只要我们九真观在扫,别的道观可没这份闲心。我爹曾说,白云庵与我们这八个道观渊源颇深,扫地之时,还要揣着一份礼敬之心,却没有奉告我是何启事。”
还是个故交。
宿平叹道:“想是姐姐不想此生抱憾吧……”
宿平从速撒腿。
“是她的心上人……”伊婷提及“心上人”三个字,眼中始露笑意,却也一闪即逝,持续叹道,“又或许她本身也不晓得,阿谁男人与她当年最后一别,实在两人也才你这般年龄,乃至姐姐还要更小一些。”
一浊点头道:“小宿平那箫,可练得不咋地呀……”待得世人一阵轰笑,又持续道:“再说嘛,箫声过分苦楚,可别把姐姐的事给整黄咯!要喜庆点儿的!――唔,就用你特长的锁呐吧!”
继老头毫不介怀,一推宿平后背,咧嘴道:“快走、快走!如果被人瞥见了,我们爷俩身无分文,可赔不起哩!”
宿平道:“继爷爷,你怎地不听戏了?”
继老头听罢仰天长叹。
宿平早已风俗了继老头那乾坤袋般的胸口。周真明却愣了一愣,道:“老先生这是何意?”
宿平张大嘴巴,哑然无语。
宿平惊道:“继爷爷,你……”
宿平点了点头,一老一少,排闼而入,日光同时扑门而洒。
伊婷微羞道:“这类事,你小孩子天然不会明白了!不说了、不说了!”
一浊上了马背,正要抖开缰绳,俄然却又转头笑道:“不当、不当!我这么走了,好似不是个味儿――小宿平!你给姐姐吹个曲子呗,姐姐要有人壮行哩!”
继老头道:“听得倦了,想出去败坏败坏筋骨――小子,我看你整不是跳就是吹的,也闷得慌!明日陪我去衡山上漫步漫步如何?”
继老头道:“忘了就忘了吧,忘了更好……啊呀,不好!我们从速溜!”说罢,一把抓起少年的手,吃紧向外走去。
宿平又问:“那你爹是不是很峻厉?”
周真明眼睛顿时忽闪忽闪发亮,一把抛弃笤帚,当即翻阅起来,只见那边面公然画了很多舞剑小人,一时爱不释手、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