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 深藏不露大志有[第1页/共3页]

正待宿平开口之际，邱禁那边已举弓在前，自腰侧的箭囊里敏捷取出一枚箭矢，悄悄松松拉了一个满弓，也不见如何对准便射了出去，那行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邱禁见少年不语，便将手指向远处一点：“宿平，你再看那衡山之上的竹林。”

宿平小小年纪，目力倒是极佳，凝神之下，一眼瞥见这枝箭射中远处的靶子，正想开口喝采，那邱禁已然伸手去腰间抽了另一枝来！

“呀！这可奇了！”宿平挠头，“明显刚才还拉不动竹弓的，怎地一下子工夫，邱叔叔的力量更大了这很多？”说罢，望了望手中的竹篮，在那边自言自语：“也不对呀，这饭还未吃呢，又那里来的力量？”

少年现在真是一肚子的迷惑，赶快又诘问：“莫非这张三弦弓与方才‘空心大萝卜’用的那张有分歧之处？”

从箭靶上拔了两根木箭下来，宿平便伸手去取那第三根。只是这第三根，饶是他用尽了满身力量，还是拔将不出，直摇得箭靶的木架子嘎吱作响。这箭靶的高度，均是遵循平常成人的身材而造，宿平要取那木箭，须得抬起手臂方才气够拿捏住。这第三枚箭扎得委实太深了，是以宿平只能踮起脚尖去拔。终究他一个站立不稳，只听得“啪”的一响，箭杆回声而断。

宿平非常不解，迎前问道：“邱叔叔，你刚才射的阿谁箭靶还是新的，你怎地就将它撤换下来了？”

“你很聪明。”邱禁拍了拍宿平的肩膀，却不再多言，只因他看到了少年眼中的体贴，甚而另有一丝丝的……怜悯。

宿平终究忍耐不住，先出口道：“邱叔叔，你手中的，但是三弦弓？”

邱禁射了三箭以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颇显畅快淋漓，收起竹弓，悄悄拭了拭额前的汗珠。正待去将箭靶上的木箭取回，他俄然心中一动，转头望来，却见宿平提着篮子一动不动地杵在那边。邱禁蓦地眉头一皱，再度四下探视了一番，忽而微微点头自嘲一笑，便向着宿平招了招手。

邱叔叔点了点头，面无神采道：“恰是。”

但见邱副都头左臂前擎，气势如虹，右手一挥取出第三枝木箭搭在弦上，眉眼倏缩，断喝一声：“着！”那杆利箭回声而发，眨眼便到了箭靶之前，镞头狠狠地射没在红心以内。

宿平咋舌看去，那箭靶之上，断箭的镞头仍深埋其内。当下吃紧地收了三柄木箭，跑了归去，交到邱禁的手中。

邱禁猝不及防，一阵愣神。

宿平一个挣扎坐了起来，见邱禁规复神采，言辞当中斩钉截铁、成竹在胸，不由欣喜。

夏季的竹林郁郁葱葱，碧波青涛，连成一片，只觉让人看上一眼，便可倦意全消；风卷竹浪，萦耳不断，只消听上一阵，立能心旷神怡。

邱禁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宿平道：“你内心是不是很奇特，为何我明显能拉开那三弦弓，却又装模作样？”

邱禁也不说话，抿了嘴眯起眼睛只看着少年。

邱禁笑了一笑，沉吟一小会儿，持续道：“我见你野生着一些鸡鸭鹅猪之类的禽畜，是也不是？”

少年微微伸开嘴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不一会儿来到邱禁跟前，表情终究平复了很多，宿平拿眼睛瞅了瞅邱禁肩上的竹弓，默数了一遍：“1、2、三，”昂首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有了一些恍忽。

少年摇了点头：“我这些年只在村里教书的许先生那边听过课，这几个字倒没有见他提及过，也不明白甚么意义。”

“你母亲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要杀些鸡鸭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