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衡州厢军副都头[第1页/共3页]

宿平看着邱禁没几下便做出了一个竹筒，满脸的奇异之色，一把接了过来摆布打量、心喜不已，嘴上应道：“我这就归去，拿最好吃的过来给邱叔叔。”说罢，就仓促跑开了。没出几步，忽而又站定下来，转头当真地说道：“邱叔叔，你便是不在这虎帐受气，凭你这番技术，也能赚出一堆黄灿灿的铜板来。”

“好母亲，好灵儿，我倒少走了很多冤枉路。”宿平嘻嘻一笑，把手中的竹筒子塞给宿灵道，“呶，这个给你。”

“真嗒！”宿灵欢叫一声，但见哥哥眉头微皱，赶快也放低了声音道，“哥哥，你真的在习武呀？”

“甚么闲事？”宿灵收起情感，满脸猎奇。

宿灵顿时嘟嘴：“哎呀，今后还要我来送啊？”

宿平见她有些不情不肯，用左手挠了挠鼻尖，俄然正色道，“我这儿可有闲事在身呀！”

世人闻言，各自做了一些清算，相告而去，营外只剩了邱禁与宿平。

“你这是做甚么？”宿平问道。

宿平当即回道：“我爹说了，别看有些个萝卜又白又大，实在内里早就空了，干了吧唧的一点也不好吃，只能喂猪！有些人也一样，看着短长，实则……实则一肚子空屁！”

“那另有假！”宿平还是一本端庄，“等我学成以后，就叫那烂人张和王小癞子不能欺负于你。”

少年正迷惑间，突听得劈面一声叫唤，便昂首望了畴昔。只见那侯志昂首拣起一块石子，大喝一声向他掷来，那模样像是使尽了吃奶的力量。宿平不明以是，心下倒是一阵严峻，唯恐被它砸中，吃紧地跳避开了去。

身形矗立比槐杨，岿然不动视火线――

少年正要开口叫喊，俄然愣愣地出不了声音。

林老头老腿一抬，踢得侯志跳将起来，笑骂道：“你便是只轻浮大马猴儿！”

“好呀！”宿灵高兴地拍了鼓掌，挽了宿平的胳膊，就要朝营帐方向走去。

宿平望着那地上的石子愣了好久，随后才恍然大呼：“哎呀！我明白了，明白啦！”

本来衡州厢军制弓之季，兵士们都食宿在浅显的农家，军官自有周遭以内富庶大户接待。

宿平依言便跑到了那五十步的箭靶旁，细细打量起来。这箭靶是稻秆所编，里外结健结实缠了足有十来层，卡在靶架子上头。箭靶上斑斑眼眼的，尽是箭孔。一旁地上，还丢弃着十数张烧毁的靶子，均已被扎得千疮百洞，没法续用。

“宿平！”

邱禁与世人相顾莞尔，瞧着宿平局舞足蹈地从那边奔驰过来。侯志抢先迎上前去，笑嘻嘻地拦留宿平问道：“你明白甚么了？”

“使不得，使不得！”宿平挣开灵儿的小手，吃紧忙忙道，“习武，唔，习武最求用心，你如果去了，哥哥便甚么也学不好了。”

“那我便在一旁，只看着不说话就是了。”

宿灵见她哥哥一溜烟就跑出了十几丈开外，气得直顿脚，无法却也只好回家去了。

“就是……就是……”少年显是有了大发明，跑得快了，气喘不定，连话也说得不甚顺畅。只见他把那双乌黑亮光的大眼睛一转，看向邱禁道：“邱叔叔，你可不要泄了气，那姓詹的都头是一个……是一个空心大萝卜！”

“猴子！休要胡说！”邱禁这时轻斥一句，眉头微蹙。

这时候，却听侯志叹了一声：“还是林叔有学问，我们只听过陋劣、轻浮，却不知这‘陋劣’是个甚么意义？”

却不是邱禁是谁？

一百五十步的靶子却要好上一些，弃靶只要八九张的模样。

本来宿平不知，这厢军归属处所，受各府州执掌，朝廷顾忌处所私囤精兵，天然不能教厢军强过了禁军。禁军兵士常日都以外功口诀受训，个个练得一身好筋骨。这外功口诀便是朝廷的“制胜宝贝”！外功口诀分上、中、下乘，厢军虽也鲜有外功口诀，与禁军相较倒是落了下乘，大多都止扎马挑刺之流。别的朝廷又教枢密院下了军令：其一，凡是厢军中有能人者，可经三年一次的考核，升入禁军；其二，厢军都头以上的军官，可授予禁军外功下乘口诀一层至数层不等，建功愈多、官职愈高，所授口诀随之愈多、愈高。只是口诀为军中奥妙，擅泄者立斩不赦……此令一下，既能使厢军中的精锐源源不竭地插手禁军，又能以禁军外功口诀管束厢军中的军官，朝廷真可谓一举两得……詹纳司五年之前升做了都头，天然得了朝廷赏发的外功口诀，虽只两层下乘之法，倒是功力日进。因而在世人想来，詹都头的气力顺理成章地便超出了邱禁，成绩名副实在“都内第一人”的光彩。只是詹都头的这份光彩，来路委实有些不但彩，因此固然大要力压副都头，却不得兵士一丝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