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京[第1页/共4页]

五个月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王妈妈能不能把持得住府里的局势。

秦帝师的生日在蒲月中旬，三月有桃花汛，说不准甚么时候就在路上担搁住了。大太太定下决计要上京拜寿，第二日就繁忙起来了。

清算行李，是丫头们的事。当家主母另有事忙。

大太太神采淡淡，“还要看凤佳是个如何的孩子。”她叹了口气，“五娘子出世时，姐姐不过是打趣几句，这一两年来，她又旧事重提，还一次比一次当真，连小五人都没看过，就说得当真得很。我怕……”

大老爷一贯很尊敬本身，对这个不着调的二太太，向来也未几说甚么，怕的就是她脸高低不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到二太太做的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事。

六娘子就减色了些。

大太太面上现出几丝欣喜，“还是你想得殷勤。”

唯有大姨娘、五姨娘固然没有得宠过，也没有生养过，但却因为是大太太的陪嫁，而给了特别的脸面，做了姨娘。

王妈妈就擦眼睛，“平国公夫人不是经常提及……”

二娘子、三娘子、四娘子、五娘子自不待说，二娘子五娘子是嫡女，从小就获得大老爷的另眼相看，教诲上很用心，嫁奁银也早早地备下了，三娘子、四娘子固然是庶出，但四姨娘毕竟是大老爷的亲表妹，也是蜜罐里泡大的。

大老爷身边的几个姨娘，大姨娘、五姨娘是大太太的陪嫁丫头，二姨娘是大老爷的丫头，三姨娘倒是曾红极一时的清官人，进了门就抬了姨娘，大太太费经心机，才把她撤除。四姨娘不必说了，六姨娘却更命苦，本来只是个纺纱丫头，被大老爷看上了一夜春宵，竟然有了――不想又是难产，一尸两命，儿子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

带着庶子去给父亲贺寿，如何看，如何有些分歧适。兄姐们问起来也不好回话。

大太太就想到了二太太赏的那一碟子樱桃与一碗茶。

当时大老爷才是举人，家里固然也是王谢世家，但大老爷这一支却穷得短长。

大老爷点了头，“那你看，谁来看管家务？”

本来的意义，是叫二老爷不要娶了媳妇，就和兄嫂离心。

“一转眼，七娘子也在正院住了两个月了。”大太太就端起茶碗，吹着茶面上的泡沫。“你看着她如何？”

才这么想着，大太太就叹了口气，“我这平生，也就只得二娘子和五娘子两个亲生女儿。二娘子有了归宿……五娘子却不晓得该说给谁家！”

“我想着，把王妈妈留下，让九哥住到西偏院去，和七娘子也有个照顾。”大太太轻声细语地解释，“也顶多是去上两个月，连头带尾，最晚八月就返来了！”

大太太的父亲秦帝师，当年教过了皇上，现在又教太子，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大老爷的这份出息，白叟家着力很多。

“这几个月里，你尽管盯紧了四姨娘那边，不要让她兴风作浪，又闹出甚么事来。”大太太面现讨厌，“五娘子我随身带走，二娘子、六娘子都是费事的，三娘子和四娘子如果很讨人厌，你也不要客气。”她顿了顿，“最要紧的，还是九哥……”

“让王妈妈和四姨娘一道照看吧。”她还是打了个埋伏，“八姨娘是四姨娘屋里出去的，她看管，天然是经心。后代们的琐事，常日里也一贯是王妈妈操心的。”

四姨娘是大老爷的远亲表妹，家里也是正端庄经的读书人，几个兄弟都在江南做着七品、八品的小官，四姨娘当年也是说了门不错的婚事，没想到还没过门，夫婿就归天了，她守了望门寡，在娘家的日子就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