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上）[第2页/共2页]

萧云卿白他一眼。

“啊……”宁儿捂住嘴。

邵稹看着她哭，心也被甚么紧紧揪着似的。

这是一艘大船，船庐高两层。往大江上望去，满载货色的船连生长排，五公子立在船庐之上，一览无遗。

第二日凌晨，宁儿是睡到天然醒的。

宁儿望着他，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未几，又眼泪汪汪。

萧云卿不悦：“你当我是何人？保母么？”

宁儿讶然，电光石火间，她想到了邵稹几天前说的话，面色一白：“他……他去找五……”

宁儿接过来，只见上面抄的是官样行文。说的是龙朔元年春，朝廷任薛敬为安西都护府长史，薛敬举家前去了西域。

邵皓他：“说风凉话是么？”

“你才保母。”萧云卿瞪他一眼，“你把本身当甚么了，荆轲还是程咬金？找五郎跟着我不好？”

萧云卿点头，感喟道：“他也是为了你。你二人不是要去长安么，寸土寸金之地，何事不须财帛。此去长安另有些路程，余财花光了，你二人到了长安便只好睡通衢上。”

宁儿从他言语里听到些不平常的意味，猜疑地看着他，在案旁坐下。

“哎哎，”萧云卿无法地说，“你别又要哭啊，你这个模样，他那里敢奉告你。你一哭，他那里都不敢去了。”

她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雀声音，在榻上窝了一会，昨日的事浮上心头，她还是感觉非常难过。

“不晓得。”邵稹悠悠道，“但你必定晓得。”

江上碧波粼粼，风夹裹着河水清冷的味道拂来，教民气旷神怡。

萧云卿目光一闪，表示她噤声。

榻上，锦被温软，美人玉臂横陈，见他起来，低低呢喃一声。

萧云卿笑笑，道：“你还未用早膳吧，先吃些东西。”

五公子应了一声，披衣起家。

宁儿的脸上已经尽是泪水，濡湿了衣衿：“稹……稹郎……如何是好……舅、舅<无><错>小说 M.父……呜呜呜……”

邵稹对他使摇点头，萧云卿叹口气，回身出去。

邵稹见她这般模样，亦感觉怜悯。

萧云卿号召客舍里的人呈上食品，宁儿却没有动。

“岂敢。”萧云卿笑笑，“我是来问你，你接下来要去那边？”

五公子啜着水，兴趣满满。

不过，有稹郎。

“宁儿。”邵稹唤道。

宁儿低着头，肩头微微动着，抽泣的声音再也压不住。

“西域？”好一会，宁儿低低地反复道，声音有些虚。

他们这一起来，本觉得到了商州便灰尘落定，岂料竟变故横生。

邵稹沉吟，道：“有一事须劳烦你。”

“稹……稹郎……”她擦擦眼泪，感激地说，“你真好……”

“宁儿。”他深吸口气，道，“你母舅在西域，也算晓得了下落。你写下信来，多写几封，明日就托给商旅带去西域。接来下，你也不必焦急，我不是要去长安么，你可仍然跟着我。我给你个去处，你写到信里，到时你母舅如果来寻你，便简朴了。再大不了，过两个月，我去西域时带上你去寻他。”

宁儿穿好衣服，梳洗一番，走出门去。她来到邵稹的房前，只见房门紧闭，她敲了敲，无人应对。宁儿又走到堂上，邵稹也不在。她有些惊奇，昔日里，邵稹仿佛还没让她找不到人。

邵稹悄悄扶住她的双臂，将她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