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上）[第1页/共2页]

她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雀声音，在榻上窝了一会，昨日的事浮上心头，她还是感觉非常难过。

“不晓得。”邵稹悠悠道，“但你必定晓得。”

“不哭了？”萧云卿抱着玳瑁立在廊下，见他出来，问道。

萧云卿笑笑，道：“你还未用早膳吧，先吃些东西。”

宁儿咬着唇，好一会，终究点头。

萧云卿点头，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在官衙里抄下的，你看看。”

“你母舅原在商州为录事参军，现在是在安西都护府任长史，若寄信去，当不难找。贩子中有往西域的商旅，你若想送信，我明日便替你去找人，只是毕竟路程悠远，要等候些时候。”

这是一艘大船，船庐高两层。往大江上望去，满载货色的船连生长排，五公子立在船庐之上，一览无遗。

“你才保母。”萧云卿瞪他一眼，“你把本身当甚么了，荆轲还是程咬金？找五郎跟着我不好？”

“宁儿。”邵稹唤道。

宁儿从他言语里听到些不平常的意味，猜疑地看着他，在案旁坐下。

江上碧波粼粼，风夹裹着河水清冷的味道拂来，教民气旷神怡。

宁儿转头，点头：“萧郎，稹郎去了那边？”

邵稹见她这般模样，亦感觉怜悯。

宁儿望着他，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未几，又眼泪汪汪。

宁儿没法，只得一口一口渐渐地吃下去。

“何事？”

萧云卿沉吟。

“他？”萧云卿笑笑，道，“宁儿，你晓得致之本领么？他十七岁那年进长风堂，我义兄曾让挑出堂中武功超卓之人与他对阵，我与五郎亦在此中。你猜成果如何？”

他们这一起来，本觉得到了商州便灰尘落定，岂料竟变故横生。

萧云卿看着宁儿：“现在你明白了么，五郎为何如此看重致之？五郎其人，最是好强又最是谦善，以是他一向想将致之支出麾下。致之此去，不是他赢，就是五郎赢。”

萧云卿目光一闪，表示她噤声。

宁儿睁大眼睛望着他。

五公子啜着水，兴趣满满。

“哎哎，”萧云卿无法地说，“你别又要哭啊，你这个模样，他那里敢奉告你。你一哭，他那里都不敢去了。”

五公子应了一声，披衣起家。

宁儿接过来，只见上面抄的是官样行文。说的是龙朔元年春，朝廷任薛敬为安西都护府长史，薛敬举家前去了西域。

宁儿立即闭嘴，扣问地望着他。

萧云卿点头，感喟道：“他也是为了你。你二人不是要去长安么，寸土寸金之地，何事不须财帛。此去长安另有些路程，余财花光了，你二人到了长安便只好睡通衢上。”

邵稹对他使摇点头，萧云卿叹口气，回身出去。

“宁儿。”他深吸口气，道，“你母舅在西域，也算晓得了下落。你写下信来，多写几封，明日就托给商旅带去西域。接来下，你也不必焦急，我不是要去长安么，你可仍然跟着我。我给你个去处，你写到信里，到时你母舅如果来寻你，便简朴了。再大不了，过两个月，我去西域时带上你去寻他。”

萧云卿笑笑：“不过，我和五郎各安闲榻上躺了旬日。”

邵稹沉吟，道：“有一事须劳烦你。”

“在寻致之么？”萧云卿的声音传来。

萧云卿号召客舍里的人呈上食品，宁儿却没有动。

邵稹悄悄扶住她的双臂，将她转过来。

五公子从案上倒了一杯水，唇微微弯起。

邵稹看着她哭，心也被甚么紧紧揪着似的。

“那有甚么。”邵稹浅笑：“我说过我会带你找到母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