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2页/共4页]

去哪儿？回家？也不知父亲还在不在泉州，即便去了，嫡母能让她进门吗？万一再把她送返来呢？父亲如果情愿管她，当初她也不至于被送出来了。

明心没有答话，她闭上眼，眼泪止不住得往外涌。

明心神采发白，再不敢多停，仓猝分开了。

垂垂就有人寻了百般借口，或探友，或出家，不一而同，总归是要分开这里，智能却不准人走，雇了山下的恶棍守着上山下山的路，除了几个机警的早早逃了，余下的都被困在了庵中。

“师姐，我们如何办——”

“那……我们去哪儿？”

阿谁一向盯着她看的年青猎户又靠近了些，听到她的问话，昂首看了一眼中间，“也是个小尼姑，都死透啦，你倒好运！”停了停，又嘿嘿笑了，自言自语道，“赶上我们兄弟，也算不得好运了。”

绳索早在半路就跑丢了，这会儿也只要……

她恭敬地把手里的承担奉到方丈智能面前，智能翻开绣像对着光细心看了，暴露些微对劲的笑容，核阅着她，渐渐说道，“好，你做的很好。”

她安抚地给明镜擦擦脸，“好了，不哭了，跟我细说说如何回事？”

她拍拍师妹的手，“别怕。”起家清算承担。

方丈想的甚么，她已经明白了，明天必须走，只等天一黑就得走，如果不走，或许就再也走不了了。

“十四啊……？”

又是这类眼神……

明镜想起这半年来庵里的窜改，想起前几日和师姐去后山采茶时撞见的肮脏事，不由打了个寒噤，点了点头，目光垂垂果断。

她悄悄叹了口气，“别怕，总有前程的，我们干清干净的女孩儿，再如何也不能像她们那样。”

她轻声喝道，“慌甚么！平静些，你去哪儿了？”拉着师妹的手想要给她搓一搓暖一暖，才发明她手内心满是汗。

“去那里都比留在这贼窟淫窝里强，我们早就该分开的，”她强打起精力，“我们去——去都城。”

明心搂着明镜，心底一片冰冷，看着阿谁越来越近的身影，绝望的向后挪着脚步，眼底是无尽的悲惨。

明心强忍着羞怒见礼。

那人一把扒开，“嘿！胆量不小！明天爷爷饶不了——”

这一番殷勤到底没有白搭，那尼姑坐着连续吃了五六个果子，喝了两三盅茶，一双眼睛把屋里高低表里打量了个够，见明心把一副尺长的绣像谨慎翼翼地卷好用布裹了，才站起家，“走吧。”

她俄然间就失却了力量。

院门“哐当”一声，惊醒了她。

董大官人背动手绕着明心转了一圈，才坐下伸指掸了掸袍角，拿过桌上的绣像，打量着明心。

……

他目瞪口呆的瞧着空荡荡的火线，待他回过神来冲到绝壁边向下看去，夜幕下那里另有二人的身影？

她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给小师妹擦擦脸上的泪水，决然道，“这里不能再待了，清算东西，我们分开这里，明天夜里就走。”

“看这细皮嫩肉的，大哥，留下不？”

对方面色淡淡，“做甚么呢？快走吧，方丈相召也敢疲塌？”

“……后山那处长了棵白果树的山崖，我带你去拾过果子的，我们用绳索缒下去！”看着师妹惨白的小脸，她定了放心，“那山崖底下有条巷子，是山中猎户常走的，等下了山，我们妆成和尚，去港口乘船。”

“师姐来得恰好，方丈要的绣像已经绣好了，待我取来一同送去。”她笑着将人让了出去，“刚泡了茶，师姐歇歇脚尝一尝？”利索地给来人斟了茶，又翻出一碟果子来，“不是甚么好物，师姐且润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