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第1页/共3页]
任真哪知她的设法,见她低头承诺,便抬起左手,按在了她额头上。
莫雨晴手忙脚乱,哪有这些闲情逸致,头也不抬隧道:“儒兵佛道,当世显学无外乎这四家。说吧,是哪一家的圣贤?”
“为甚么?”莫雨晴微怔,不明白他的意义。
她本就不是大人物,只不过充当侍从婢女,底子没人熟谙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任真有些惊奇,“听莫鹰首说,你叫莫雨晴,莫非不是莫家的人?我还觉得你是他的私生女呢!”
还没来得及遁藏,那只左手就悄悄抚下,遮住了她那杀人眼神。
“二境中品,也只能算普通吧!”
“春秋以后百家残落,跟儒家针锋相对的墨家,更是几近毁灭。墨圣庙被尽数烧毁,不复当年的鼎盛香火,真是世态炎凉。不知这把剑,现在又隐没在哪片灰尘里……”
“你说他丑,倒是提示了我,我们此次去云遥宗太伤害,不能让你以真脸孔示人。”
他笑眯眯地盯着她的面庞,两人间隔如此之近,他能模糊嗅到从她衣衫里透出的淡淡体香,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她顿时浑身紧绷,严峻得屏住呼吸,木然地僵在那边。
莫雨晴眼神飘忽,“墨?”
“时候不早了,我们明天应当没法赶到青山镇。我记得火线有座荒废的破庙,我们能够去那边过夜!”
他博闻广识,脑海里储藏着浩如烟海的文籍和讯息,不但对那些名剑非常熟谙,并且清楚记得图录里的墨圣边幅,是以一眼就认出这泥像的身份。
把这扼杀意看在眼里,莫雨晴不寒而栗,伸手指向雨帘深处。
任真看得有些痴了。
“真丑,”她嘀咕了一句。
莫雨晴猜疑地问道:“你神出鬼没,千变万化,又身居高位,深得陛下信赖,谁敢跟你斗?谁敢杀你?”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任真盯着那把雕镂古拙的怪剑,“这应当就是意味墨家巨擘身份的名剑,墨眉!”
莫雨晴比他矮一头,当真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充满等候。
“哟,小面庞这么烫,该不会是发热了吧?”
“看不见的仇敌才最可骇,多少豪杰豪杰,都是死在背后的冷刀子下……”
他随口敷衍着,低头一揣摩,俄然发明这话有些事理。越弱越安然,仿佛还真是这么回事。
少女懵懂无知,从小接管的都是严格的密探练习,哪学过这类差事。
任真见她感到颇深,惊奇地侧身打量着她,“如何,你对墨眉感兴趣?少爷我但是无所不知的绣衣坊主,改天就派人给你查查!”
一对美女同伞而行,好像画中游。
“不消了,”莫雨晴视野仍然停在黑漆漆的剑上,目光灼灼,“随口说说罢了,这剑跟此人一样丑,谁会奇怪……”
破庙里,彻夜春意盎然。
她呼吸越来越短促,呼出的热气劈面袭来,好似暖和明丽的微风,搔得民气痒。
“额……”他略一停顿,不知该如何说话,“我不想让别的男人都盯着你看。”
任真俄然神采阴沉,望着伞外越下越大的雨势,眼里出现一抹冷戾。
雨水打在伞面上,收回啪啪声响,清脆而欢畅。
一进庙,莫雨晴就忙着生火铺窝,任真则负手踱步,落拓地打量着大堂里那尊残破的泥像。
只是,这位坊主大人实在是为首不尊,月朔见面就莫名其妙地嘲笑她,厥后更是号令她侍浴。
不过,自从初雪过后,比来的气温倒是上升了很多,不似前些天那般森寒。
寒山远黛,烟雨迷茫。
任真咽了口唾沫,当真地看着她,“因为你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