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红与黑[第1页/共3页]

“朕都不怕，你怕甚么？那人眉心长着天眼，你不是探查过无数次，他没生那只眼吗？朕要钓的是全部天下，他这粒钓饵诱人非常，最合适不过！”

莫鹰首视野落在他背后的剑匣上，说道：“偷梁换柱，瞒天过海。陛下命你假装成顾剑棠，是想从中扰乱北唐朝野，趁机毁其国运。”

少女退下，带上了房门。

任真伸手，捏着紧皱成一团的眉心，感喟道：“你觉得下棋的人是我？泥菩萨过河，我只是枚本身难保的孤子啊……”

他本来是想说，凤梧堂的人正分批潜入，以此敲打莫鹰首。话到嘴边，却换成了别的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窗前的中年男人轻叹一声，乌黑通俗的眼眸涌出非常光芒。

莫鹰首不避目光，锋利剑眉微微一颤，赞叹道：“坊主在渡江前还未曾修行，短短数日便初境美满，如此资质实在令人畏敬！”

中年人向前一步，凝睇着窗外不知从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视野垂垂变得昏黄。

任真看他的神采，就晓得了答案，又问道：“顾剑棠南下金陵前，最后一次见面的人是谁？”

任真负手前行，没走出几步，俄然停下来。

真正想杀顾剑棠的，都跟他有深仇大恨。至于其别人，多数是觊觎孤傲九剑，或者是想摸索，他是否找到烟雨剑藏。

灵敏的嗅觉奉告他，最后这两个题目仿佛在针对别的事情，并非是为了云遥宗。

莫鹰首弥补道：“据我们所查，顾剑棠最后去的处所就是吴府。当然，如果他还在荒山野岭碰到别人，那必定无从查起。”

“十一家，”莫鹰首不假思考，“较着会对你倒霉的，有西陵书院、浔阳城楚家和秋暝剑渊，其他都是想浑水摸鱼。”

“放长线，钓大鱼，这比方有些意义。这些年让你守在他身边，嘴皮子工夫长进了很多，看来书没白说。”

任真轻拍他肩膀，表示免礼，内心则悄悄赞叹，“红白紫黑，红运当头。此人公然如传闻所说，仪表非俗，有虎睨狼顾之相。”

任真如释重负，这是他最担忧的处所。

听到这声感慨，身后老者暖和说道：“龙御四海，陛下才得大安闲。那孩子只是过江鱼虾罢了，游得再远，也摆脱不了您的万里长线。”

任真点头。

说这话时，天上那团云絮刚好飘去，讳饰住的日头闪现出来。明丽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将那件金黄长袍晖映得灿烂夺目。

任真在那少女引领下，来到一名身穿血红长袍的中年男人面前，他便当即猜出，这位就是奥秘莫测的红衣鹰首。

莫鹰首跟着站起来，点头看着比他矮很多的年青人，脸上第一次浮出畏敬之意。

任真不置可否，坐到主位上，只是打量着这位虎睨堂主。

一座宽广而空旷的大殿里，两人立在虚掩的窗扉前，透过罅隙，瞻仰着明晦不定的天空。

这既是用人不疑的驭下心术，也闪现出一种强大的自傲——你那些小算盘，我并不放在眼里。

中年人嘴角轻挑，俊朗面庞上出现耐人寻味的笑意。

两人素昧平生，安静对视。

李凤首听懂了话意，内心愈发惊惧，惴惴隧道：“纸里包不住火，万一他晓得本相，趁机摆脱钓钩，以他的手腕，我们很难再找到他……”

“从你们放出顾剑棠北归的动静到现在，到底有多少权势南下，想蹚这浑水？”

“接下来，就是云遥剑宗了，”任真摩挲着椅子扶手，幽幽隧道：“七峰当中，你们探察的成果如何？是否找到那到处所？”

当年领到差事时，他就猜出了这一层。这些年来，只要遐想起那桩旧事，他都会脊背发凉，直冒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