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州的复杂[第3页/共3页]
就说那些本地豪强好了,所谓本地豪强,就是亭州本地的世族,在持续战乱当中,客观来讲,他们丧失有限,却也借机强大了很多,乱世中,百姓单独个儿总要寻个托庇,这些豪强借宗族的凝集力大修坞堡、生长部曲。
带着这封新的询札而来的,是帛案吏靳图毅。
真正令景耀帝面前一亮的,是封书海指出亭州之局关头在于整合本地豪强,这个角度在先前并没有人提过。二是封书海夸大,应对亭州之局的手腕在军政合一。
他的祖父,建国之君,他的父亲,奠定之帝,都是在天下滚滚烽烟中打出的天下,他幼年时,天下也并不算真正承平,他骨子里岂能不神驰父祖之功?
但两边在某些分歧的观点倒是惊人的分歧,起码现在亭州之局毫不能再像如许下去,多军统属不一,令自谁出,时主攻、时主守,狼籍间没得叫北狄瞅到了空子。
景耀帝却皱眉,只要想想三五不时就要听到北狄扣边的动静,不说应战他的耐烦,就从帝国应对来看,亦要支出代价,粮草部旅的耗损,牵涉帝国的精力……
宋远恒略一思考便道:“起码下官所经之处,北狄所过,除坞堡以外皆是焦土,现在亭州,已无诸族耕户部曲以外的百姓。”
亭州之局,与北狄几次打了三载,说实话,景耀帝早已经丧失了耐烦。他自亲政以来,始终顺风顺水,成国公一干老臣恭谦谦逊,母族又是一等一的世族,初初遭受北狄入侵、成国公亡故之时,对于景耀帝而言,跃跃欲试远多过面对初次战事的发急……
在封书海这震惊朝堂的谏表到达朝中之前,景耀帝就已经趁着北狄返草、不会南下之际,一纸召回安国公,全部大魏朝、环绕在天子身周的顶级权贵齐聚一堂,专门的朝议上,景耀帝的题目只要一个:
可在面前这朝议上,这也是小事了。因为景耀帝较着是被这封谏表中的某些发起打动了。
这个定见出来又在军方一石激起千层浪,立时齐齐反对。
哪怕如果是在战局之初,能预感到与北狄是一场耐久的扰战,景耀帝当机立断说要这么干,那也相对轻易,没有那么多牵涉。
亭州非论,只问益州。
景耀帝毕竟坐在高处,对于这个疑问,他对杜玄石笑对劲味深长:“爱卿……无妨叫封书海本身来答吧。”
有人咳嗽一声,出列:“陛下,此谏可议。”
被封书海一个益州州牧当着满朝文武怼到脸上,这位吏部尚书神情间却看不出多少愠色,只是就事论事地商讨军国大事:“亭州本地豪强如何?还存候国公述介一二?”
而说到军政合一,这就更庞大了,军自何出,现在那边很多军旅,哪一支留下来呢?没有谁家的兵是白来的,谁情愿割肉去成全别人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