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内外发难[第1页/共3页]

顾大太太这时倒另有明智，忙转圜道：“夫人可不要曲解……”

“这……”顾大太太语塞。

沈夫人的水杏眼把哑口无声的世人扫了一圈儿，也便见好就收：“有一些事，原该知州老爷处断，我作为女眷，也无权究查，本日首要的来意，还是想替顾大女人说合说合，这孩子孝敬，虽受了那多委曲，也没想着要把宗家诸位长辈如何，只是她的阿娘既已亡故，她做女儿的，当然不能眼看亡母不能入土为安，还被抵毁为出妇，名节不保。”

也不怪得知州夫人失态，她是真没见过像刘氏如许笨拙的仆妇，当着这多人的面，为了自辩，公开把任务推给主母，这仆妇还是亲仆妇不？

见年纪差她一大截的沈夫人，脸上明晃晃的讥鄙轻篾，顾老太太的肝火，那叫一个一发不成清算，想忍都忍不住，更何况本就不想忍：“知州夫人这是盘算主张要针对汾阳顾氏了？”

他这番话告一段落，目光灼灼稍一四顾，便见不但顾长荣，在坐族老尽都变了色彩，尹寄余情知震慑有效，又才缓缓说道：“再一顺籐摸瓜，又教鄙人察明，本来那伙所谓能人，竟也是顾华英打通的闲汉，企图乃是毁损顾大女人清誉……鄙人便觉惊奇了，顾氏宗家并吞孀妇孤女家财既已得逞，何必赶尽扑灭，莫非说，宗家与顾举人一房，竟有深仇大恨不成？遣人往古槐、槐林、汾滨几大村集一探听，才知不管农户抑或乡绅，竟都在群情顾氏宗家为攀附权贵，逼迫孀妇孤女之事。”

沈夫人也不气怒，点头道：“那我就说另一件老太太也许能够做主的事吧，我一见顾大女人就合眼缘，再者纪夫人也甚是赞诩，称顾大女人孝敬节烈，我那宗子，现在也到了婚配之龄，倒能班配令侄孙女，现在李娘子既已仙逝，大女人的姻缘，老太太可算能作主了，要若老太太感觉我赵家门楣不算玷辱，转头知州老爷定会正式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不管你们如何以为，遵循律法，婚姻之事认的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就算大女人父祖亡故了，当时她另有母亲在上，族人只能发起，没有李娘子承认，顾大女人的姻缘也不能由尔等安排，更何况一再相逼。”

不比得顾老太太面对沈夫人的放肆桀骜，顾长荣在尹寄余这连吏员都不能算的僚客面前，倒是盗汗直淌失魂丧魄，辩论起来，可谓惨白有力：“这……实在是空穴来风……”

沈夫人就笑：“无妨，那我就坐在这儿等等。”

却又恰好就是春归，硬是让老太太和大太太没体例心花怒放。

这话没完，沈夫人就立起了眉毛来：“老太太好大胆量，纪夫人也是你能随口诽谤的？老太太莫非不知，纪夫人但是先帝御口彰崇的节烈贞妇，要若纪夫人门前还多是非，这世上另有几家内宅洁净？”

便不再理睬宗家世人，只招手把春归唤过来，单和她一人寒喧，气得顾老太太盯着春归的目光更加凶恶。

这话音一落，举座皆惊。

一个汾州府，资本是有限的，各家各族为了争权夺利，向来就很多明争暗斗，一旦赵知州牵头，打压顾氏，那些世族必然会不遗余力落井下石。

顾大太太想要点头，却又蓦地觉悟不对！她这头一点，那不是把统统任务都推给了荣国公府承担？那么这件事不管生长成甚么样，顾家可都落不着好。

而尹寄余也的确不负李氏的厚望，把来意一说，压根就不想听顾氏族老们的狡赖抵赖：“李娘子与顾大女人籍居，曾遇能人入侵，虽说多亏邻居援助，未被侵害，却也向官府举告，这案子悬而为决，施公便升迁调任，赵知州核阅案情，大为大怒，着鄙人追察，谁知一察，先是从几个私放倍贷攫取暴利的贩子之徒口中得知，顾氏宗长令孙顾华英，竟打通此几贩子，勾引族弟顾华曲假贷，再上门逼债，企图乃是并吞顾华曲也即李娘子一房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