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自知之明[第1页/共3页]

沈夫人到底也在贵妇群里混迹多年，哪还听不懂老太太如此较着的话外音？便道：“老太太看亲孙女儿，天然哪儿哪儿都胜旁人一筹。”

魂婢也不搭腔，穿墙而过，立期间替了李氏出去。

得了允可，这仆婢便当真走了两趟，只是对刘氏，话却说得更加委宛了：“老太太说了，罗拐脚并不善于给婴幼看诊，恰好上回马老五的小子发热，用了这张方剂的药极快转好，嬷嬷与其等着，不如先试一试，真要还不见效，再用罗拐脚的方剂。”

魂婢的呈现和来源在春归看来虽说不无古怪，但也临时不肯定就怀歹意，且正因为诸多蹊跷，春归倒也并不对峙避之千里，再说她就是个浅显人，就算具有通灵的异能，却也拿魂婢别无他法，反正避不开，干脆由得她胶葛，好处是春归的确需求更多帮手，也便把魂婢使唤起来。

仆婢又问：“老太太还问，大女人那头的事儿……”

“倘若宗家如此暴虐，可怎生是好，春儿，你为了我，已经完整和宗家撕破了脸，他们又怎会容你？”李氏一焦急，又是两眼含泪：“可惜我虽是灵魂，却只要窥听一点子感化，要真成了传言的恶鬼，就索了那恶毒之人的性命，就算被罚去阿鼻天国刻苦，也不能眼看他们暗害我儿。”

再者大女人好歹也姓顾，若沈夫人当真信了顾家女人会使邪术，对自家女人的名声也有毁伤，岂不是为了打老鼠砸损玉瓶，真真得不偿失。

身边服侍那仆婢先是应下来，又道：“都这会儿了，大太太又忙了一整日，想是已经睡下了，莫如奴婢直接去问大太太房里的珍珠，要了那几味药送去给嬷嬷，把老太太的话转告嬷嬷如何？”

但春归的推断过分惊悚，李氏实在不敢信赖宗家竟敢害人道命：“这，这都是春儿的推断。”

这下别说老太太的笑容一僵，大太太也呆怔当场，偏淑贞女人还羞羞怯怯的表示：“祖母如许夸贞儿，贞儿当真无地自容。”

老太太看沈夫人明显存眷着她的小孙女，顿觉心花怒放，便道：“这是我宗子的幼女，闺名唤淑贞，说来比春丫头大不了一岁，却要懂事知礼很多，自及笄后，媒人就几乎踩损了我家门槛，只我就她一个孙女儿了，且又温婉端庄，她的婚事，我自当抉剔些。”

李氏蹙着眉头：“春儿的意义是……”

别看老太太平常也爱求神拜佛，打内心却不爱听这些鬼怪事儿，更不说要奉告大女人有这神通谩骂即灵，底子就是戳老太太的心窝，再说这话若一传开，族人还不都信了宗家真对沧大老爷一房不住，更倒霉于宗家的申明。

“莫不是刘氏盗取？”李氏刚说完，又把头甩得像拨浪鼓普通：“真如果盗取，她又哪敢公开带出来呢？”

想起春归阴沉森说的那话，转头她孙儿就当真闹起病来，刘氏心中直发毛，就想把这邪乎事禀知给主母，偏到嘴边儿，又生踌躇。

春归却并不担忧这桩，淡然道：“得之我幸，失之也许并非我之不幸，婚姻一事，还当随缘，我心入彀较的另有一件，未知阿娘是否留意，本日刘氏那支发钗，该当为阿娘旧物。”

刘氏摸着小孙儿滚烫的额头，又见他哭得像没奶吃的小猫一样，声气儿都弱下来，想着罗拐脚一惯脾气就臭，早晨出诊老是拖沓，镇子又还隔着些间隔，就怕把孙儿的病情给迟误了，赶紧接了方剂和药材，喊儿媳妇生火煎汤。

她落座后，没见春归参加，本来也不觉惊奇，莫说李氏的丧仪还在停止，春归这孝女脱不开身，就算不讲这起因，议亲时闺阁女子也不幸亏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