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妆（十一）[第2页/共2页]

当初在阵前，她说只要她还活着，那就不会让他先死。她不要他的感激，只要跟他喝一杯酒。现在他很惊骇，他怕喝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叫她一声“豪杰”。

“季文君。”唐慕白隔着汜水劝她：“你这又是何必。”

狄影听不明白，他只是跌撞着跑到了季文君的身边。等抱着季文君又大哭了一场，他才让人往京中传了战报。到了亥时，海东青便已经带着战报飞到了皇宫。

“滚！”推开云逸，裘元安回身去了书房。等季文君的棺椁被运到了苏府，他才再次踏出了房门。

章乐宫中，景帝放动手中的奏折，又对季文君问道：“你当真想好了吗？”

“文君！”

“与你无关。”季文君反复着他当初说过的话。

“我情愿……我情愿。”裘元安贴着季文君的额头，滚落的泪水打湿了她脸上的妆容。“季文君，我想要娶你……”

摸着季文君的脸庞，他俄然失声痛哭。

在狄影的叫声中，唐慕白刺了季文君一剑。

裘元安回了神，他上马走到季文君的面前，低声道：“你当真要走？”

裘元安抱着季文君，他亲手给她描眉勾妆，但是却没有勇气送她入土。

站在苏府门前，裘元安仿佛隔世。廖叔将他引到灵堂，随后又退了出来。

“陛下，文君只要一人。”从那人教她用断水剑斩断统统放不下时，她就已经无牵无挂。

“也好，既然你心系边关将士，那朕便允了你。”景帝挥退了季文君，随后又让常侍去请了太子。

“既然你情意已决，那朕也就不再拦你。”景帝背动手道：“你且先归去，等明日朕召了百官，再与你送行。”

“这不成能！”她那么短长，是不成能就这么等闲战死疆场的！

“……战死了。”张公公缩着脖子，唯恐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

她说：我在关中有一义妹，至今也未婚配。若我能活着归去，我想将她许配于你。裘元，你可也情愿？

“这么急？”

“多谢。”晓得了季文君的去处，裘元安又翻身上了马。待他赶到了京郊，季文君公然还在苏和的坟前等着。

“季文君如何了？”裘元安冲出房门，抓着张公公惶恐道：“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