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事发[第1页/共3页]

“红裳毕竟是给玉瀚管着铺子，有如许的事为甚么不早奉告我们？”

李嬷嬷也从速道：“六奶奶，周婆子是蕙莲的亲娘，先前侯爷将蕙莲赏过来的时候，她娘天然想着要她就此奉侍六爷。眼下……便想把女儿发嫁出去。蕙莲一时倒没想明白，尽管让周家接出去教诲吧。”

云娘常日最好说话，从不消下人跪着回话，可本日也不叫李嬷嬷起来，只道：“嬷嬷本日干脆把事情都说明白吧。”

并且，如果将蕙莲放了身契，另有一重费事，那就是蕙莲的身契并不在她的手中。但是她想了想，武定侯府里下人非常多，到处人多事少，放出一个丫头也不算甚么，且蕙莲出去了，也省了她的心，便道：“我自是许了，只是她的身契现在在那里？是侯爷处还是大奶奶那处？总要问了向他们讨来才好。”

这一日李嬷嬷从内里出去笑着回禀云娘，“周家给蕙莲说了一门好亲，那家是内里的良民，做着小买卖，日子还颇过得，故而想求个恩情脱了籍出去。”

那婆子也跟了出去，跪在一旁道：“蕙莲不懂事，倒劳六奶奶操心了。女大当嫁，现在家里为她说了一门好亲，总留在六房里又算甚么呢。”

云娘气道：“牛来喝水强按头也没有效的，蕙莲既然不肯意，就是再好，你们也不得强求。这门婚事我不准，还让蕙莲留在六房里。”说着打发走了周婆子，便让大师都下去了，却单独向邓嬷嬷使了个眼色。

她本该令周婆子将蕙莲带下，但却总感觉不当，便又打量蕙莲几次，见她公然生得敬爱，圆团团的一张小脸，乌黑的大眼睛，眼下哭得脸都涨红了，含悲带怨，更觉不幸。再见她只穿戴府里按例发下的一套平常粗布衣裙，头发上也只用发带绑着，没带金饰，脸上半点脂粉也没有，手上另有一块冻疮，度其神情，却不似那种一心攀附繁华的孩子。

“为了不让他去赌，我们费尽了口舌，”李嬷嬷呜呜地哭着，涕泪交集，“眼下六爷返来了，铺子也交给了六奶，我们又吓他，他也怕了，才诚恳下来。原觉得改好了，实在还是瞒着我们去赌。只是现在铺子里管得严，他又偷不出，便在家里打红裳，将红裳的衣裳金饰尽数拿走了，还是不敷，要债的去过六爷的铺子，只是晓得是武定侯府的财产，便不敢再闹，只得找回周家，周婆子替他还了几次也没有体例，只得要将蕙莲卖了。”

云娘见状，不由得一股肝火冲了上来，便道：“你们那里是怕玉瀚活力？而是觉得玉瀚一贯不计算财物，又信赖你们，便筹算一向如此乱来下去！”

一个婆子从前面追着，“混闹甚么，六奶奶如何能见你！还是从速跟我归去，好多着呢！”一头说着一头抓了蕙莲向回扯，蕙莲不从，头发都挣得蓬乱了，一目睹了云娘，便叫道：“六奶奶，求你救我一救!”

那婆子这时也瞧见云娘，从速陪笑道：“我女儿不大懂事，还请奶奶包涵，归去我自经验她。”

“先前还是小打小闹，厥后六爷被贬出了都城，他的胆量就更大了，趁着红裳生孩子时将六爷铺子里的檀木偷了几根出去卖，夫人留给六爷的东西也让他摸了去几样，若不是我和红裳拼了命拦着，那里还能剩下。”

到了第二日，邓嬷嬷便瞧了个没人的空儿出去，“我明天出去探听了一番，竟吓了老婆子一跳，本来周家的儿子欠下了好几百两银子的赌债，过了刻日没还，现在借主日日去他们家门前要债，说是再不还就要告官。他们家肉痛儿子，便出了下策，要将蕙莲卖了顶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