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壶秋月照仙山[第2页/共3页]
恍忽间似是瞧见一只丹顶仙鹤,从青山飞瀑中展翅飞出,在半空回旋了一阵,便朝虚无缥缈的层云当中飞去。模糊闻声一支仙歌穿云破雾,渺迷茫茫,似在耳畔,又似在天涯。
“砰”一声闷响,李白肩膀似是被人猛力踢了一脚,剧痛钻心,下认识将手中古籍藏入怀中,又沉沉晕了畴昔,随后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虚元观弟子大哗,“师父”“师尊”惨呼不跌,纷繁围了上来。
痴人牧道:“你当我是三岁顽童么?要么先自断双臂,再给我跪三个响头,要么等着你这虚元观被京兆府踏成灰烬罢,那府尹的师父乃是‘大圣音寺’得道高僧六音和尚,你若自恃能庇护这一干徒儿徒孙,我也无话可说。”
萧长歌本就是侠义心肠,平生当中倒是从未见过似乾虚道长这般宅心仁厚的,甘心为了一放肆公子自废修为,只觉那修罗刀刀光极快,每一刀都仿佛包含了开山裂石之威,萧长歌眉头紧皱,渐落下风。
不知过了多久,李白但觉周身疼痛欲裂,身材被一团团强猛气流左冲右撞,脑海中异象纷呈,仿佛瞥见了本身乘骑骆驼阔别碎叶城,瞥见父亲饿死在剑门关的军官脚下,瞥见一缕美酒暗香冉冉升起。
不由看得痴了,耳边又反响起师父那句“修心者冰壶秋月”,说得不恰是面前这白衣翩翩的少年么?
情意已决,俄然变得说不出来的清澈清净,朗声笑道:“施主,你且放了他,贫道自会听你安排。”
乾虚道长和李白为忘年之交,本身成仙升天之际,实不谦让一身修为付诸东流,李白心肠良善,清闲不羁,如果惹出祸来,总有保命本领,但他可否贯穿那本《太白诗经》,造化便全看李白本身了。
此时他平生道法真气尽数注入了李白体内,已是油尽灯枯,如强弩之末。望了眼晕倒在地的李白和那少女,心中邪念扫荡,耳边充满着各种声音,但他却垂垂听不见了。
只是那夜戴天山俄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苍松在夜色中顶风扭捏,张牙舞爪,伸开血盆巨口,想要将六合万物都吞噬殆尽。
乾虚道长眼疾手却不快,道家清光方才凝集到指尖,潘若晨左耳便已被痴人牧削去了一半,心中愠怒,正要脱手时,却见痴人牧笑吟吟谛视着本身,仓猝罢手,道袍一挥,嘲笑道:“施主好本领,只可惜长在了狼心狗肺之上。”
忽见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破灰而出,斜斜砍来,凌厉霸道,气波震惊,三人忙用兵器挡住,刀光铛铛脆响,三人身形齐齐倒飞,虎口疼痛欲裂,兵器几乎脱手飞出。
萧长歌见状,秋水剑也霍然刺去,抵挡修罗刀守势,两人在半空中舞成了一团刀光剑影,铛铛之声清脆荡漾,不断于耳。
当下你望我我看你,都看出了眼中的凌厉狠色,三人齐齐大喝,阔刃短刀、九节银鞭和折扇寒光乱闪,对准痴人牧头顶攻去。
“我在后院与你说的,便是这本《太白诗经》,乃先秦时至圣道尊李耳弟子所著,将道法和诗理融会了起来,贫道才疏学浅,体味不了,只好劳烦你代我研讨了。”乾虚道长浅笑道。
“嘿嘿...”山风吹散灰尘,痴人牧持刀而立,淡淡笑道:“狗主子不心疼小主子性命么?还是恐怕归去被老主子要了性命,要来搏上一搏?”
话毕,修罗刀寒光直闪,便要砍向潘若晨,乾虚道长口中叫道:“且慢!”右手清澈光腾,猛地一掌拍在本身左肩,顷刻间整条臂膀酸麻疼胀,骨骸欲裂,经脉寸寸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