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肖辰忠路听传说[第3页/共4页]

梁如又道：“我父梁真，也学得‘治学’，但只取其精华也。想是要想统治天下悠长，必不能压榨过分生猛，猛之则*民变，变而重新立朝廷。但‘天下之深，莫过民气’，若没个倔强之魁首，基层之欲，得寸进尺，小民若过分娇纵，近之而猖獗，远之又痛恨。只要恩威并施，平时对小民以小恩德安之，若端的没法教诲之刁民，必除之。故今番来京请命，改得西山之地之税费之率。若稍降得一成，可减缓西山之地公众积怨，便是安民之法也。”

霸京扼守北国门，关键之地，自梁武以后，久未被攻取。城防之忧患垂垂麻痹，自怀宗以后，霸京市坊皆言，此城崇高之城，外族不成攻取也，随在城外建房者甚多，后竟自成一小街坊。及至历宗神武年间，狼狄入侵，深切京畿之地，围攻此城十数日之久。城上城下，弓弩、巨石，火炮轮番施放，再加狄人放火掳掠，城下数里以内房舍破坏十之八九。幸得众亲王并前朝首辅陆衍搏命摈除内奸。此一役过后，再无人敢在此地修建屋舍也。后朝廷命令，以火炮实际射程为限，限内制止修建，故十数里以外方有人气。皇城人天子脚下，自古势利，若家在城内，高看三分。家在城外，低人一等，被城浑家戏称为“外氓”，交友、嫁娶亦有不同。

梁如让肖猛先在此等待，自去内屋筹措。肖猛来至侧墙前，见挂着几副画，离近看去，乃是太祖兴始年间宫廷大画家张固所绘的《绣女望春图》，画面之上，官女各各气质凝神，脸孔如生，真乃神作也。再看其他画作，均出自名家之手，代价连城。正想细细看得，忽见梁如过来。

梁如又道：“兄长，这边来。驿卒已为你清算好房间，正在我隔壁。请随我来罢。”

肖猛大喜，道：“自是喜好，到了平静之地，定要做得。”

“是也。肖兄，现在朝廷无道，小人失势，我亦想学成栋梁之才，清君侧，肃除这帮无能无德之人，重振我大魏雄风，我看咱俩志同道合，无妨一同去找陆老先生如何？”

中间阿五忍不住插嘴道：“肖豪杰可知，我家公子亦是高雅之人哩。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其最精美之技倒是绘画，山川、楼阁、花鸟鱼虫无一不精，最妙的便是人像，草草几笔，便已出神。若邃密画上，却似真人普通逼真哩。”

梁如道：“肖兄，我等明天就在此处安息。阿五，那豹子并鹿儿交与你了，豹皮为我措置好，鹿做成肉脯便好。”

肖猛听得，似懂非懂。

梁如道：“实不知也。但听为兄所言，我倒是也想拜他为师了。”

肖猛大喜，转念又一想，此人乃是皇族之人，倒是说走便走的？便道：“你父王可同意此事？”

梁如道：“我此次回到都城，便向父王叨教，想我父王见我拜名师学习，亦会欢畅。再者，我父王亦知此人高超，常夸其佳誉。”

肖猛便随梁如去了前面院子，过一回廊，内置小池，池中怪石假山非常新奇，池内亦种有莲花，春季叶已枯萎，叶缝中却见红鲫鱼游过。后院倒也是僻静，几处正房，两侧配房，种着花草，中间一大院，那边几棵柳树。方才众仆人亦在院中清算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