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庸医昏开南北方[第1页/共4页]
毕成考虑半天,道:“无甚设法了,父亲何事?”
毕成道:“本日方遇得太病院太医胡文可,聊得此事,他与儿讲可医得。”
想这毕大力,平生精于诡计算计,虽是权臣,与别人较量也费得心机,日日害人,虽爽其心,但也怕浩繁仇敌暗害,整天提心吊胆。长此以往,得此疾病,但自不知其理也。
父子三人,多置妻妾。那毕大力便有三十六房。以此为算,这三十六房姨太,便是这毕大力老儿阳气畅旺非常神威,夜夜同房,一月也轮不得一次也。故娶如此之多妇人,实为“颜面”也,有权有势,便多多占得美女才子。毕家姨太多了,怕其春情孤单失了节,竟想出,招些个宦官当家奴仆人之昏招。京畿南苑之地四周游民,听得此动静,为得进入公府寻个起家之机,竟抢先自宫,花上银两托人进府,追求者大多,十之有七八没法遂愿。呜呼,这世道之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若精英权臣,不思开辟进取,只想得一已之私,巧取豪夺,不顾别人好处,为得上位毫无廉耻。则下边之人竞效仿之,如此阴损小人失势,想得本身上位之苦,便更加变本加厉,祸害别人而心爽。
毕成道:“父亲不必焦急,我马上便派亲信之人,前去南吴之地,让那吴知府许超和总兵赵须龙帮手。前些日子,这许超还为我送来白银三千两,南绸百匹,鹿脯百斤,说只是见面之礼,我料他想捐个‘布政司’一职做做。恰好用得此人。”
毕成道:“父亲此病,我亦上心。现我已寻得一良方可治此病。”
毕老儿大喜,道:“确切如此,如何医得?”
毕老儿道:“罢了,本日朝中何事?”
毕老儿道:“提及这南吴之地,你另有甚设法?”
毕老儿呵呵一笑:“这成宗梁威,虽一心当个明君,但私权之心太烈。想这大魏朝弊端已久,一时候亲王权重,才是贰亲信大患。若以‘权大压主,亲王争储’之话语引诱皇上,定能见效。”
“那他现在那边?”
这父子公然中套,先谢了胡文可,便筹议如何获得这药方。胡文可察言观色,见这二人欲说奥妙之事,也倒见机,便先自行辞职了。
实在这胡文可所说药方,也是道听途说而来。但为何会献给毕老儿?本来这胡太医,势利小人,乃是一“官迷”。何为“官迷”?听客,这世上之人,爱好各别,读书有迷者,玩花鸟虫鱼有迷者,打赌有迷者,喝酒有迷者,这当官发财大家都想要得,天然有个把人便成了“迷”。
毕老儿气得一阵咳嗽,道:“可有此事?这侯新知府小官,却也因西山之地,我之权势不及,来弹劾于我毕家。看来厥后必有主使,依我之见,必是那梁真所为。这梁真,当年在京便不识汲引,我与他凑趣竟不与理睬,看来他害我家之心经常有之,必得找个借口除之。”
毕成大喜,道:“还是父亲计略高超。”随后又道:“父亲大人现咽疾如何?”
胡文可道:“我家传宝药‘清咽丸’,献于恩相。”说罢,翻开随身药箱,取出一瓷瓶,又道:“常常咽倒霉时,便可含服一丸。”
而毕家对待下人暴虐,视之为狗主子,只要刁猾过人,心机周到投其主子所好者才得赏识。如有违逆,轻则鞭刑,重则乱棍打死,实把握生杀之大权也。
毕老儿听罢,竟跳了起来,道:“真有此药?”
话分两端,再说霸都城内。内阁首辅毕成毕元通,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个风景欢愉。毕成有一亲弟,名唤毕龙,字元宏,时任都城暗访卫批示使一职,直接管天子唆使,尽力颇大。其父毕大力,现已经告老回籍,说是回籍,实在并未分开都城。在霸京南郊之地,毕家有良田数百倾,豪宅数座,家仆仆人无数。此中有一处宅第,名唤“大丰园”,是毕家常去之府宅。这“大丰园”占地六倾之广,内有黑漆铁环大门三间,正殿为五间,后殿三间,后有寝房两重,各五间。正门外置影壁墙,石狮、灯柱、拴马桩、上马石,摆布各有扇角门。二府门过后,后院更是繁华,设戏台、后楼、家庙、后花圃,园中一湖,碧波轻舟。湖边一水榭,长廊环抱,气势都丽。后院埋没之措置家仆仆人之下人房,专设石板路连接,唤之便利。再向火线又设金库、堆栈、粮库数间。这毕家两代,无不搜刮民脂民膏,财宝无数。都屯于此。时价灾年粮食歉收经济冷落,城里城外,中产家无余资,劳力民夫而冒死劳作不得温饱,郊野农夫几欲饿死,但毕家金库,货币堆积如山,穿钱之绳,久而腐败,钱撒满地。粮库粮食,多至腐臭发霉,如此华侈却不捐攒分毫,有人劝之,至若怅惘,便可见其鄙吝之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