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共4页]
陈贵妃忽而开口叮咛侍女道:“把这春联珠瓶拿归去,一个送去皇上那边,另一个摆到本宫房中。”
有点膈,但幸亏她们都是跪来跪去早就风俗了的。
晴云与昭庆殿的嬷嬷谈判了几句,带着沈瑜与点青前去昭庆殿。
这件事情本质上并不庞大,不过就是陈贵妃想给皇后添堵,以是拿尚宫局来作筏子。可不管如何说,尚宫局并没做错,逾矩之事本就是不能做的,就算是错,那也是贵妃的错。
她是真有点不测,晴云都被打压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这么个女史,竟然敢在这类关头打断她。
以是她只能撑着,来当这个主心骨。
晴云唤了她一声,虽没明说,但也已经算是表白了态度。
固然死力禁止,可她的声音仍旧有些发颤。
陈贵妃折了花枝,插到一旁摆着的一春联珠瓶内:“逾矩?”
沈瑜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脊背也放松了些。
实在太后久居兴庆宫,压根不插手后妃之间的事情,对于皇后跟陈贵妃之间的勾心斗角,更是全当没看到。她的脾气,也不会在乎陈贵妃要用凤纹、紫云纹甚么的,陈贵妃也清楚这一点。
可这话是不能说的。
尚宫局离昭庆殿还是很有一段间隔的,就这么走畴昔,几近要高出半个内庭。
四下一片沉寂,只要树梢传来几声鸟叫。
当初老嬷嬷是用心掩去其中启事不提,逼着尚宫局来做挑选。
她声音很低很轻,淡淡的,神情也很安然,见着她这模样,点青像是吃了颗放心丸一样,本来惶惑不安的心也得以减缓一二。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是她统领的司服司出的题目,贵妃如果要追责,她首当此中。陈贵妃的手腕做派合宫皆知,再者皇上又怜贵妃丧女,不忍苛责,若此次贵妃真动了怒要重罚她,那她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老嬷嬷跪了出来,她叩首道:“当时宫里另有别的事情,老奴急着返来,传话之时许是的确忘了解释。可老奴想问晴司记,莫非在您内心,贵妃娘娘就是未经允准就敢随便踩踏宫规的人吗?”
沈瑜开初是强作平静,走了会儿,倒是真一点点安宁下来。
沈瑜一动不动地跪着:“奴婢是为娘娘着想,还请娘娘明鉴。”
“方才娘娘说,皇上如果应了,就不算是逾矩。”沈瑜伏在地上,姿势放得很低,可说的话倒是大胆得很,“可奴婢觉着,端方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并非是随口一句就能改的。”
但晴云开口,不管如何样都是要承诺下来的。
陈贵妃一拂袖,直接将石桌上摆着的花枝全都扫落下来,她此次是真气急了。
沈瑜瞥了眼,见那嬷嬷远远地走在前面,方才低声向点青说了句:“你别怕,贵妃既然让姑姑过来,那这件事就不是你担着的了。过会儿贵妃如果问起来,你照实回禀就是,别慌,我先前是如何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现在这景象,就像是方才那老嬷嬷诘责晴云之时――你明晓得事情是如何一回事,可你恰好不能说,说了就是错。
毕竟太后不在乎是一回事,她能不能说就是另一回事。
被尚宫局一个小小的女史逼到这类境地,恰好还让她没话回,敢说一句就是个悖逆老祖宗端方的罪名扣下来。她顺风顺水这么些年,最多也是被皇后责问两句,一个主子算是甚么东西,敢在她面前放肆!
沈瑜晓得陈贵妃压根不在乎皇后,以是提都不提,直接搬出了太后。
老嬷嬷又问:“那尚宫局为何会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