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太史公自序[第1页/共8页]
汉既平中国,而佗能集杨越以保南藩,进贡职。作南越传记第五十三。
秦既残暴,楚人发难,项氏遂乱,汉乃扶义挞伐;八年之间,天下三嬗,事繁变众,故详著秦楚之际月表第四。
诸侯既彊,七国为从,后辈浩繁,无爵封邑,推恩行义,其埶销弱,德归京师。作王子侯者年表第九。
维三代尚矣,年纪不成考,盖取之谱牒旧闻,本于兹,於是略推,作三代世表第一。
争冯亭以权,如楚以救邯郸之围,使其君复称於诸侯。作平原君虞卿传记第十六。
太史公曰:“唯唯,否否,不然。余闻之先人曰:‘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尧舜之盛,尚书载之,礼乐作焉。汤武之隆,墨客歌之。春秋采善贬恶,推三代之德,襃周室,非独刺讥罢了也。’汉兴以来,至明天子,获符瑞,封禅,改正朔,换衣色,受命於穆清,泽流罔极,外洋殊俗,重译款塞,请来献见者,不成胜道。臣下百官力诵圣德,犹不能宣尽其意。且士贤达而不消,有国者之耻;主上明圣而德不布闻,有司之过也。且余尝掌其官,废明圣大德不载,灭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业不述,堕先人所言,罪莫大焉。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也,而君比之於春秋,谬矣。”
燕丹狼藉辽间,满收其亡民,厥聚海东,以集真藩,葆塞为外臣。作朝鲜传记第五十五。
守节切直,义足以言廉,行足以厉贤,任重权不成以非理挠。作田叔传记第四十四。
率行其谋,连五国兵,为弱燕报彊齐之雠,雪其先君之耻。作乐毅传记第二十。
维禹之功,九州攸同,光唐虞际,德流苗裔;夏桀淫骄,乃放鸣条。作夏本纪第二。
惠景之间,维申功臣宗属爵邑,作惠景间侯者年表第七。
惠之早霣,诸吕不台;崇彊禄、产,诸侯谋之;杀隐幽友,大臣洞疑,遂及宗祸。作吕太后本纪第九。
受命而王,封禅之符罕用,用则万灵罔不禋祀。追本诸神名山大川礼,作封禅书第六。
唐蒙使略通夜郎,而邛笮之君请为内臣受吏。作西南夷传记第五十六。
徙彊族,都关中,和约匈奴;明朝廷礼,次宗庙仪法。作刘敬叔孙通传记第三十九。
能忍诟於魏齐,而信威於彊秦,推贤让位,二子有之。作范睢蔡泽传记第十九。
始皇既立,并兼六国,销锋铸鐻,维偃干革,尊号称帝,矜武任力;二世受运,子婴降虏。作始皇本纪第六。
晏子俭矣,夷吾则奢;齐桓以霸,景公以治。作管晏传记第二。
易大传:“天下分歧而百虑,同归而殊涂。”夫阴阳、儒、墨、名、法、品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尝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众忌讳,令人拘而多所畏;然其序四时之大顺,不成失也。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礼,列佳耦长幼之别,不成易也。墨者俭而难遵,是以其事不成遍循;然其彊本节用,不成废也。法家严而少恩;然其正君臣高低之分,不成改矣。名家令人俭而善失真;然其正名实,不成不察也。道家令人精力埋头,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徙,应物窜改,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儒者则不然。觉得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随。如此则主劳而臣逸。至於大道之要,去健羡,绌聪明,释此而任术。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骚动,欲与六合悠长,非所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