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惜月[第2页/共3页]

和那小我完整不一样……他有些失神，脑中情不自禁闪现另一张女子的脸，美艳，忧怨，冰冷……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将他的思路拉回。

他说罢率先回身，惜月笑着跟上，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向路旁的马车。

恰在这一瞬，嗤的一声，少女手中的箭已离弦，劲道实足，贴着空中划出一道银光，正中黄羚的脖子。一阵喝彩声响起，埋伏在林子里的侍卫们顿时冲了出来，将中箭的黄羚拖了返来。

大雪初晴，苍茫茫的一片乌黑，远处的山峦似披着乌黑的大氅直耸云端，苍劲的松柏迎着凛冽的北风，耸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银装素裹当中，一抹素净的绯红在雪地里格外刺眼，像万里冰雪当中燃起的一团火焰。

是夜，朗月皎皎，寒气却比白日更甚。行宫的花圃里已挂起挡风的帷幔，十步一只青铜大鼎，鼎中燃着取暖的炭火，将寒气隔断在外。

袁牧讷讷地挠了挠脑袋，“是，是，都怪我，是我笨。”

那少女伏在松林的一个雪堆后，动也不动，苗条的颈项，光亮的额头，清丽白净的脸庞，和婉的长发半束半披垂在肩上。她手中拿着一把弓，这是一把专门为她特制的弓，弓臂是圣仙山上的千年紫杉木，弓弦是捕自圣仙山冰湖犀牛的筋，整把弓箭极轻巧，张力却大得惊人。

他一贯喜好温婉文静，举止端庄的女子，对她这方面的要求的确是刻薄，脾气跳脱的她为此吃了很多苦头。常常她对劲失色，做出与文雅端庄不符的举止，他便罚她抄经籍，练琴，画画，或让宫中掌事姑姑教习她礼节，直到他对劲为止。

路旁松柏苍劲，树梢覆着雪，层层叠叠如同松涛，湛蓝与乌黑相映的六合下，男的身姿矗立，女的腰肢曼妙，绯色的裙裾密切地挨着月白的大氅，看着便是一道赏心好看标风景。华媖怔怔看着两人背影，说不出的落寞羡慕。

燕诩不置可否，放动手中酒盏，“袁家筹粮有功，我自会向陛下进言。”

他说罢拍了拍袁的肩膀，起家自行拜别。

他嗯了一声，半垂眸子看她，红扑扑的脸，明丽有神的眸子，小巧的鼻子，水润的双唇，她的面貌不算绝色，可她身上有股兴旺的活力，仿佛总有使不完的精力和永不断歇的热忱。

惜月吐了吐舌，悻悻将手放下，站直身子低了头委曲道：“猎到黄羚，欢畅过甚了。”

那红衣少女轻笑着，清脆的笑声像夜莺般动听，她将绑着黄羚的绳索挂在马鞍上，狠甩马鞭，往行宫的方向奔驰而去。

少女敞亮灵动的眸子现在紧紧盯着远处的草丛，草丛早已枯黄，枯草上沾满了霜雪。一阵极轻微的沙沙声从草丛传出，将枯草上的霜雪抖落，那少女的眸子微微一眯，一丝镇静的精光在眸中明灭。她谨慎地矮了矮身子，将弦拉满，只等着阿谁千钧一发的机会。

八角亭里，一年青男人负手而立，望着远处霞雾缠绕的红色山峦怔忡入迷，眉宇间似有模糊郁色。提早到来的夏季特别冷，他穿戴玄色锦袍，外披月白狐裘大氅，寒气还是从无孔不入，可他浑然不觉，直到一阵缓慢的马蹄声传来，他方收回目光，回身望去。

一旁的袁牧见燕诩脸上并无不豫之色，摸索着道：“世子，不知火线战况如何了？”

燕诩朝两人点点头，又看了看天气，道：“天气不早了，归去吧。”

袁牧一听，喜道：“终究光复梁地，可喜可贺。郑、梁、魏三地，现在只剩一个魏了，想必来岁以内，陛下将再出兵光复魏地，届时世子爷少不得又要辛苦了。恭喜世子了，此次雄师班师后，陛下必然重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