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惜月[第1页/共3页]

他说罢拍了拍袁的肩膀，起家自行拜别。

“瑾云……”

紧随厥后的是一男一女，女的面貌美丽，身上服饰极华贵。跑在她身侧的男人，长着一张圆滚滚的面庞，肤色白净，身形也有点微胖，气喘吁吁。

惜月看着那两只肥大的猎物，顿时将刚才燕诩的警告忘了，哈哈笑道：“你们三人打了半天，就猎了这两只小得不幸的东西？太子殿下，你又输了，说话要算数，你那匹四蹄踏雪的汗血宝马归我了。”

半晌后，云山脚步仓促地来到燕诩身边，恭敬地递上一根密封的铜管，燕诩瞥了一眼，叮咛道：“翻开。”

太子还没过来，大抵还是气恼本日打猎输给了惜月。惜月和华媖郡主在玩投箭壶斗酒，惜月老是赢，华媖输得神采发黑。几名宗室贵胄后辈正在行酒令，燕诩没有参与，只在一旁品酒，有点心不在焉。

袁牧讷讷地挠了挠脑袋，“是，是，都怪我，是我笨。”

“华媖，等等我……”圆脸男人的骑术仿佛不如何样，很快掉队了。

燕诩朝两人点点头，又看了看天气，道：“天气不早了，归去吧。”

燕诩伸开双臂将她悄悄托住，垂眸看她，神采清冷不辨喜怒，“惜月，你又忘了。”

他说罢率先回身，惜月笑着跟上，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向路旁的马车。

现在不在宫中，他大抵不会像昔日一样刻薄，她松了口气，内心有点光荣，将他双手拢在本身掌心。她的手小，底子包不住他的手，可她不在乎，用力搓着他指尖，放到嘴边呵气，“瑾云，你还冷吗？”

园中设了食案，每人一案，案上摆满生果点心和醇酒，厨子们在空位架起炉子，肥美的黄羚正被架在炉上烤，羊身上的油脂收回滋滋的声音，香气四溢。

最前面那少年一听，神采不由一沉，用力抽了一上马背。当他们垂垂跑近八角亭，看到亭子里那抹绯红时，不由都泄了气，速率也慢了下来。

八角亭里，一年青男人负手而立，望着远处霞雾缠绕的红色山峦怔忡入迷，眉宇间似有模糊郁色。提早到来的夏季特别冷，他穿戴玄色锦袍，外披月白狐裘大氅，寒气还是从无孔不入，可他浑然不觉，直到一阵缓慢的马蹄声传来，他方收回目光，回身望去。

她昂首看他，似在思考，她在他身边三年，确切未曾见他病过，她不觉得然，“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本年这场雪来得非常，还是谨慎些的好。”

她瞪大眼睛，责怪道：“还说不冷，冰块一样。这么冷的天，也不穿丰富一点，万一病了如何办？”

他实在并不感受冷，他的体温异于凡人，是因为他练的内功心法的原因，但她严峻的模样让他感受好笑，便由着她折腾，“你何时见我病过？”

云山应了，翻开铜管，将内里的羊皮小卷递给燕诩。燕诩冷静看了一眼，便将羊皮小卷揉成一团，顺手扔进一旁的炉子。云山见他没别的叮咛，行了一礼便自行退下。

她的声音尤带着镇静，“瑾云，你看！那是我射的，是黄羚，我们今晚能够吃烤黄羚了！”

少女敞亮灵动的眸子现在紧紧盯着远处的草丛，草丛早已枯黄，枯草上沾满了霜雪。一阵极轻微的沙沙声从草丛传出，将枯草上的霜雪抖落，那少女的眸子微微一眯，一丝镇静的精光在眸中明灭。她谨慎地矮了矮身子，将弦拉满，只等着阿谁千钧一发的机会。

他嗯了一声，半垂眸子看她，红扑扑的脸，明丽有神的眸子，小巧的鼻子，水润的双唇，她的面貌不算绝色，可她身上有股兴旺的活力，仿佛总有使不完的精力和永不断歇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