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敢问路在何方[第1页/共3页]
阎春雨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渐渐吐出。一抬眼,就见阎小楼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
没有与青面鬼道别,两人迎着霞光,轻装远走。
一来一往间,天气悄悄暗沉。架不住青面鬼美意相邀,两人多多极罕用了些饭菜,便在东、西两厢过夜下来。
木已成舟,何况这又不是甚么好事。他师父再是不近情面,还能把他如何,至于吓得他连宗门都不敢回吗?
死人不见二遍天,今时本日亦非他所求,阎春雨天然有资格恼火。
阎小楼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干脆利落的往门缝一楔,直接将木栓挑成两截,抬脚就进。
全无神采地对视半晌,阎小楼托着下巴,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在干甚么?”
所及之处,竟只要空空荡荡一片虚无。除了题头那四个古拙、刚正的黑字,再难寻得半分端倪。
敲了会儿肚皮,他忽地阖上眼睑,认识随之一沉。
灵敏的抓住关头词,阎春雨没有穷究谁对谁错,而是皱眉道:“天一门?”
不肯牵涉更多,阎小楼决计道:“你呢,你有甚么筹算?”
这有甚么用?
摸不着眉目,他干脆信口胡言道:“或许是天一门的人不忍心让你暴尸荒漠,就把你带归去安葬了?又或者,是大师兄偶然间发明了你,就顺手和那些尸骨放到了一块儿?”
阎小楼答得斩钉截铁,阎春雨诘问道:“为甚么?怀璧其罪?”
目光一低,阎春雨也想晓得他身后究竟产生了甚么,想晓得他mm在哪,想看看她……
悄悄嫌弃一番,他侧过身,往左边躺一躺,翻到右边,在右边躺一躺,又翻回左边。
月色如霜,阎春雨端倪低垂,安然入定。瞧那架式,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带理睬的。
若非先一步发明了那块玄而又玄的空间,寒霜剑认主之时,他也做不到如臂使指、收放自如。
“不回尸王谷?”
对此,阎春雨深表思疑。
阎小楼不明就里,一门心机解释道:“修士求道,有四个劫数必定是躲不过的。元劫、三九雷劫、六九雷火劫、九九雷火心劫,每一劫既是应战,也是机遇。若得天道所眷,便会赐下灵物。这个……”屈指在书上叩了两下,他坦陈道,“上面有‘幽冥’二字。如果我没猜错,指的应当是鬼道。你是尸,修鬼道,仿佛……”
他死在铜人庄后山,如何会被葬在天一门?
抬头躺在炕上,初入天元境、体力非常充分的阎小楼也没那么多觉可睡。
“走吗?”
阎春雨不说话,其意却不言自明。
向来怯懦如鼠的阎小楼瞪着眼睛今后一闪,畏畏缩缩、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是大师兄把你从天一门带返来的。我、我……”哼哧半天,他小声道,“真不是我。”
阎小楼凝神静气,试着往上贴了贴。
安设好青面鬼,阎小楼扛上黑熊,跟县城绕了大半圈,才终究在美意人的指导下,将臭烘烘的庞然大物,换成一小袋雪斑纹银。
听到他把“僵”与“尸”混作一谈,阎小楼是打心眼里不欢畅,急赤白脸地将二者的辨别详细解释了一遍。
十方诸天?听着是挺唬人的。可追根究底,不过是一卷白轴罢了,看得见、摸不着,拿来写写画画都成题目。
神府当中,乌黑的卷轴缓缓展开。
归去的路上,表情大好的少年先是帮阎春雨购置了两身衣裳,然后,就让八九个地痞给围了。
稍一游移,阎小楼很痛快的卸下忧愁,转而轻松道:“不过,既然是天赐,应当不会有甚么题目。”
听了他的描述,阎小楼沉吟一声,且惊且喜:“这么说,你也获得了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