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传说中的二师兄[第1页/共2页]
阎小楼掀了掀眉毛,将信将疑道:“伤你的那头黑熊是如何回事?”
青面鬼眼神发直,气味大幅度震惊。
对此,青面鬼也非常迷惑。
将枯草般的长发往前拢了拢,他视野上挑,忐忑不安地摸索道:“两位,是尸王谷的人?”
阎小楼往前凑了凑:“这是甚么?”
“他带我找到了大伯,找到了曾经嘲笑、欺负过我的那些人。他给了我一把刀,让我随心机措置他们。”
作为一个老猎手,他信赖青面鬼应当很清楚本身的气力,晓得甚么能惹、甚么不能惹。如果他所谓的“灵玉”真这么神,又何至于差点送了性命?
阎小楼大奇:“你晓得尸王谷?”
阎小楼努了努嘴,也讲不出个子丑寅卯,干脆将此事抛在一旁。
半晌,沉浸旧事而不能自拔的青面鬼竟自述道:“我出世那天,下大雨,我爹去找稳婆,出错跌进河里,摔死了。大伯说我是索债鬼,一出世就克死了亲爹,今后还不晓得要祸害多少人,就请族长做主,将我们娘俩赶出了家门。”
青面鬼却毫无发觉,仍自顾自道:“我想把大伯千刀万剐,我想割了那些人的舌头,划花他们的脸,让他们也尝尝受人非议的滋味。但是……”
阎小楼摇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我传闻二师兄离山多年,至今音信全无。”
“薛仙师晓得我无处可去,又没有谋生,利市把手教我打猎。比及我能自食其力,又给了我这个。”
果不其然,但见青面鬼抬手在脸上碰了两下,幽幽道:“我出世的时候,左脸带着一块很大的青色胎记。厥后家里失火,烧伤了头面,胎记就不太较着了。”
“我下不了手。”坦白的承认这一点,他苦笑道,“看着大伯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忏悔、告饶,我真的下不了手。而那些肆意嘲笑过我的人,他、他们的家人,也曾把我从火堆里扒出来,也曾凑钱安葬了我娘。”
阎小楼竖着耳朵,好轻易把这句话听全了,当时也不说过过脑筋,张口便道:“青面鬼?”
“不不不,上仙客气了。”男人连连摆手,一边仓促忙忙地埋下头,一边含含混糊道,“他们、他们都叫我青面鬼。”
阎春雨眉峰一凝,“青面鬼”可不是甚么好词儿,他这么一问,对方少不得要解释几句。
追思往昔,总少不了几分感慨。
“厥后……”稍一恍忽,青面鬼仿若顿悟普通,悄悄放松下来,满心感激道,“是薛仙师点醒了我。”
说着,青面鬼从怀里摸出一只磨秃了边的香囊,拿给两人看。
“二十年?二十年……”旁若无人的嘟囔了一会儿,青面鬼心有戚戚,随机长长的感喟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已经这么久了?!当年的事,总仿佛还在面前似的。”
三人固然共处一室,可说到底,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旦触及过于深切的话题,不但阎春雨沉默以对,就连很有些对劲失色的阎小楼都压下少年心性,悄悄敛容。
“是了是了,薛仙师确是行二。”双眼一亮,青面鬼热忱道,“他一贯可好?”
“周遭千里,也便只要这一家仙宗了。”情不自禁的暴露一抹笑意,他低眉道,“我年青的时候,曾在谷中住过几天,诸位仙师对我关照有加。”
“娘忍了十年,一把火,随爹去了。我幸运捡回一命,却恨得发疯。”
“对了。”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他话锋一转,语焉不详道,“薛仙师可好?”
虽说他这副尊容的确挺像鬼的,却和“青面”相去甚远。
伤痛难忍、浑身乏力的男人硬着头皮,从阎春雨手里接过白粥,勉勉强强咽了大半碗,便再也吃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