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福祸总相依[第2页/共3页]
阎小楼震惊过分,一时没反应过来。劈面的青年却没甚么耐烦,阎小楼只是呆了一下,他忽的就沉下目光。
山林间飞鸟惊起,大片树影摇摆,带起涛声阵阵。
一眼望去,最抓人的,就是正对墓道,竖着停放在中间的那副棺椁。
目力所及,阒无一人。
看他肌体丰盈这模样,元劫算是顺利过了,妥妥的白僵啊。
由此可见,盗洞的挖掘时候起码是在申时今后,亥时之前,刚好跟他的行动错开了。
这位两眼乌黑如墨,自内而外透着微光的,貌似才是真正的墓仆人。
青年也不昂首,随口道:“哪来的?”
本来是防备有人偷袭,劈面却连条鬼影都没有。一方小巧的金属盒被安设在角落,内里燃着烛火,火光稳定。
料想以外的强光激得他一闭眼,偏头的刹时,刁悍的刚毅顺势而起,突然反攻。
阎小楼不敢坦白,脱口便道:“我从书上学的。”
阎小楼舔了舔嘴唇,把锄头攥得更紧了:“我数三下,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威胁一句,他稍作停顿,即大声道,“一!”
直到现在,阎小楼这才恍然惊觉。他错了,并且错的非常手谱,从一开端,他的敌手就不是浅显的盗墓贼。
此处是上好的养尸地,不出来看看,就有能够坐失良机。可万一赶上的是个难缠的敌手,在他打草惊蛇以后,正于暗处设伏,只待他自投坎阱,那该如何办?
坑洞紧临封土,宽八尺,发掘了一段以后,俄然收窄一圈,然后贴着北面的石门垂直向下,有近一丈深。
把心一横,他丢掉粗笨的锄头,顺势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单手往坑边一撑,轻巧的跳了下去。
这一下力道可不轻,后背火辣辣的,脖子更是疼得短长。阎小楼鼻子一皱,眼泪都快下来了。
从封土堆上滑下来,他回到坑边,顺手捻起一撮黄土。
几近同时,棺椁左边,浓厚的暗影也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冲散。空空如也的处所,竟然前后暴露两条人影。
卡在脖子上的手突然一紧,阎小楼吓得肝儿颤,当即尖声分辩道:“我没扯谎,说的是实话,是实话!”
“捡、捡的。”
那一眼全然不带豪情,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某个无足轻重的蝼蚁。
阎小楼打了个颤抖,难以言喻的惊骇袭上心头。
青年语气平平,视野往上一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唱了把独角戏,难堪不难堪的倒还好说。题目是,墓穴当中,到底有没有人?
阎小楼拧起眉头,一下就犯了难。
垂眼扫过大坑,阎小楼环顾四周,随即登上封土,谨慎翼翼的探出脑袋,将所处环境细心、完整的检视了一遍。
即便是朝阳那边,土还是湿的。
青年没有涓滴怜悯,只淡淡道:“说。”
“二!”
像是获得了某种指令,棺材里的白僵刷地跳起来,闪电般呈现在阎小楼面前。单手掐住他脖子,猛地往墙上一推。
只这一眼,便让他生生抽了口冷气。
墓道隐于地下,长年不见天日,可越往里走,光芒反而更加现亮。很快,一方墓室便在他面前闪现真容。
猝不及防之下,结印的双手快速弹开,胸口像是被甚么狠捶了一记。一口气没上来,阎小楼连着退了两三步,神采大变。
经太长久的间歇,他深吸口气,直接使上吃奶的力量,死命嚷嚷道:“来人啊――!来人啊――!”
大抵扫一眼,都是些与尸道相干的记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