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2页/共4页]
若澄独自往前走,假装没有闻声。
李怀恩送若澄到天街处,叶明修已经站在那边等。他密意凝重,身后跟着几个兵卫。看到若澄出来,他仿佛很不测,随即将她揽到身边。李怀恩与他酬酢几句,就退回乾清门内了。
年纪小些的丫环碧云手里捧着半旧的袄裙走过来,说道:“昨个儿奴婢劝女人别吃那么多醉蟹,偏女人馋嘴不肯听,瞧瞧,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有力抗争。
偌大的东暖阁内就他一小我,方才强忍住胸口翻涌不止的疼痛,现在终究不必再压抑,侧身往龙塌边的唾盂里吐出一大口血。
若澄灵巧地应是,跟在带路寺人的身后走了。
素云和碧云服侍她穿衣,她小声问道:“王爷快到了吗?”
若澄赶紧拉好袖子,脸微微涨红:“没,没甚么。”
“朕有些累了,你归去吧。”朱翊深摆了摆手,怠倦地闭上双眼。
若澄进到殿中,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立即向皇后施礼。统统的目光都集合在她身上,带着核阅或是冷傲。皇城表里皆知,首辅叶明修的夫人艳冠都城。有几位太医是第一次见到她,顿时惊为天人。
说完,她便恭敬地退出去了。
天子没有说话,仿佛并不对劲她的说辞。
朱翊深有些动容。那些帝王心术,俄然不忍再用到她身上。她为了报恩,已经赌上了平生的幸运,后半辈子就让她安然地度过吧。
“嘘!你有几个脑袋,敢说这话!”
朱翊深微微偏过甚,眸光中闪过很多情感。他一向觉得她跟叶明修有过某种商定,不然以叶明修的城府和聪明,如何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这桩婚事,的确让叶明修为他所用。可这几年,叶明修羽翼渐丰,权倾朝野,逐步变成他没法掌控的力量。
很多人涌进了东暖阁里,有哭声,有喊声,像潮流般此起彼伏。他模糊看到母亲站在身边,和顺地问道:“孩子,你即使坐拥天下,又可曾获得过一颗至心?”
朱翊深扯了下嘴角:“既然好,为何称呼还如此生分?当初叶明修求娶,朕问过你的意义,你说你们两情相悦。可很早之前,锦衣卫就向朕禀报,你们结婚头两年并未同房。”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戴着?
若澄的心俄然狂跳不已,没想到天子竟晓得此事,不敢立即答复。考虑半晌以后,她才诚惶诚恐地说道:“我,臣妇的确喜好他。因为叶大人公事繁忙,以是才分房而眠……”
说完,端妃看向身侧的李怀恩,李怀恩赶紧应了一声:“皇后娘娘,的确是皇上的意义。”
沈若澄顺服地点了点头,手悄悄地抓着大衫。
叶明修先上马车,然后伸手扶老婆下来,早有带路的寺人在那边等待。叶明修举步要走,又转过身整了整沈若澄的霞帔和金冠,脸上带笑道:“路滑,走得谨慎些。等前朝的事忙完了,我便接你回家。”
那人的可骇,只有身为敌手的他才晓得。
泰兴五年的腊月,都城下了一场纷繁扬扬的大雪。年关将至,本是一年中最热烈的时候,却因尚在英年的天子病重,都城覆盖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
另一个说:“娘娘,如果叶大人晓得了,恐怕……”
叶明修将老婆送回府,路上也没问她跟天子见面都说了甚么。以后,他又返回宫中,一向没再返来。
“大胆,你敢欺君!”朱翊深声音一沉,威势如山般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