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良苦[第2页/共2页]

皇后唤了声“娘”，投入荣国夫人怀中，母女俩捧首哭成了一团。

荣国夫人如何肯起来，挣扎着又要拜。皇后不由垂泪道：“娘，女儿不过心中悲苦，又没个说处，一时忘情，在娘面前牢骚了两句罢了。女儿一贯倡导孝道，娘如许做，若鼓吹出去，让女儿如何自处？若传入贤人耳中，贤人一贯恭敬娘亲，若晓得女儿竟逼得娘亲下跪，女儿岂不是又添一桩罪恶？”

一念及此，荣国夫人只感觉浑身发冷。

皇后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荣国夫人：“无关的人？真如果无关的人，月娘死与活，究竟与他们有何干系？娘不消蒙我了，你本身说说，你内心就没有犯过嘀咕？便算娘没有，娘身边的人，与月娘干系亲厚的，就没一人犯过嘀咕？”

唉，这孩子，现在真是让人头痛，她方才情急之下编造出来哄皇后高兴的那番话，也不晓得他晓得了，会不会了解她的良苦用心。

她俄然有些悲惨，“只因自家人都不免离心离德，何况外人呢？”

荣国夫人见躲不过，略一思忖，便道：“或许我真的是老迈昏馈了，媚娘这话，听着好是胡涂，竟不知媚娘所说何事，所指何人？不过媚娘且请听我一言，你身处高位，仰仗你的人多，等着挑你眼的人天然也多。幸亏这很多年来，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局势已稳，媚娘终算能够喘口气了。”

两年前月娘暴毙宫中，固然早已盖棺定论，凶手也早已获得了应有的了局，但在族里，却仍然是讳莫如深。

荣国夫人神采一白，打断她道：“娘方才说了，那些无关的人满嘴胡唚，理睬他何为？媚娘你一贯聪明……”

荣国夫人蹙眉道：“媚娘今儿是如何了？你姊姊当今正躺在病榻上，我内心正烦乱着呢，你偏又与我打起哑谜来。我没心机去猜，也猜不出来。媚娘有甚么话，无妨直言罢。”

“媚娘说得是，是娘一时情急，胡涂了。”荣国夫人反手紧握着皇后的手，忍不住又悲伤起来，“媚娘只知说娘，却不知，你的话字字句句，竟是在娘心上剜了一刀么？娘怎会不知深宫凶恶？娘当日不舍你进宫，便是这原因。只是媚娘志向高远，兼且皇命难违，娘也不能强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