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隔阂[第1页/共2页]
皇后讽刺道:“幸亏阿娘明白。阿娘你想想,我如何会做这等傻事。妒忌月娘得宠?别说我早已过了争风妒忌的年纪,便是争风妒忌,难不成没了月娘,贤人的身边就没旁的女人了?”
她明显气极,故而说出了这等粗鄙的话。皇后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皇后苦涩地一笑:“阿娘说的,我何尝不明白?那些不相干的人,我理他则甚?只是,”她踌躇很久,仍说了出来,“娘有所不知,嫡亲的曲解,才真正让人悲伤。旁的人我也不想提,单说贤人,现在待我,真可说是相敬如宾,客气有加了。我天然挑不出他的错处,可这么多年的伉俪,总觉着有甚么处所不对。阿娘,我也不晓得该如何说,你经历丰富,识人无数,可明白我的意义么?”
“当年的文德皇后,先帝待她,那个不夸那个不赞,照实写出来,就是一本嘉话。不过依娘看,先帝对文德皇后好则好矣,到底不如贤人待你。”
对月娘的死,他当时固然也痛哭过几场,不过很快便规复了安静,以后更是只字未提,仿佛真的安然得很,或者说淡然更加精确。
荣国夫人主张既定,哭声便垂垂低了下去。她先挤出两泡老泪,再捧着皇后的脸,满脸慈爱地替她细细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现在我因上了年纪,不爱走动,宫里去的少,即使去了,也待不了多久,宫里的事真恰是知之甚少。但我在府中,断未曾传闻有人嘀咕过甚么。媚娘究竟传闻了甚么,不如说来娘也听听。免得一家子相互猜忌,心生隔阂,恰好中了那奸人之计。现现在咱娘儿俩在这里哭闹成一团,没准那奸人正暗自偷笑哩。”
提及来,女儿也有她的酸楚。这很多年来,本日友明日敌,太多叛变,屡犯殛毙,她约莫也是倦了。
加上武家现在人丁残落,要另找个如敏之普通出类拔粹的,且向那里找去?
“娘明白,娘当然明白。”荣国夫人道,“提及来这就是媚娘的不是了。贤人敬你重你,莫非不好?只因你现在已从后宫,走向朝堂。不但是贤人的妻,还是他最得力的联盟。何况,数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哪能仍如当日般后代情长?”
这些话荣国夫人天然不成能是初度传闻,但听皇后亲口说出来,她的内心仍一个格登。她表示出了相称实在的惊奇,气得脸都涨红了:“真有这等混帐话?倒是从那里提及的?造这类谎言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皇后出了会儿神,倒真说了:“能有甚么话?不过是说我妒忌月娘得宠,容不下她。更好笑的,说是月娘有了龙裔,我担忧太子及本身职位不保,故而才痛下毒手。”
她说得通透,内心却好一阵悲惨。
月娘身后,除了几个老友,他对其别人都淡淡的,透着疏离,但是又礼节殷勤,让人挑不出错处。只是这般态度,却真正让人不喜。
荣国夫人一贯偏袒武敏之,顿时又想,别说武家了,放眼天下,能比得过我敏之的,能有几人?
何况,的确如她所言,若自家人都离心离德,外人谁又是靠得住的?
顿了顿,她嘲笑一声,接着又道,“这些人真恰是好笑。说到龙裔,这话说出来,不怕媚娘悲伤。这些年我冷眼看着,与先皇比拟,圣上的孩儿虽不算多,但他顾及过谁了?单说枭氏那孩儿,不知媚娘可还记得,当日圣上何尝不是各式宠嬖,现在如何?只怕都不记得有这么个儿子了。”
见皇后笑了,荣国夫民气里也是一松。她拍拍女儿的手,持续道:“媚娘你是聪明人,与他们计算何为?何况深宫无聊,向来不乏谎言。要查泉源,可说是难上加难。若大张其鼓发兵动众究查,故意人看来岂不坐实了心虚?倒不如一笑置之,方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