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诊治[第1页/共3页]
他少年学道学医,服食丹饵,看过的病人既有达官权贵,也有布衣百姓,各种庞大的脉象不是没见地过,此时现在天然能清清楚楚地辨识出,杜士仪的脉象有些气血两虚,但大病初愈的人不免如此。暗自纳罕的同时,遍读古今玄异事的他方才收回了手,一时笑容可掬地冲着杜士仪点了点头。
比及进了草屋,他一打量四周那简朴得乃至有些粗陋的陈列,心中便大略有了数量。见到竹影正襟端坐在坐席上一动不动,任由杜士仪这个仆人筹措,他原有些奇特,等借助窗边的微光瞧见她手腕上那两根银针,他方才眉头一挑。但只看描述姿势打扮,他天然不会将她误以为是杜士仪的mm。
等杜士仪再次出来,孙子方方才和司马黑云等人来到了草屋前头。记得此前屋中陈列粗陋狭小逼仄,司马黑云便主动开口说道:“孙道长,屋子里既有病人,某和其别人在外等待,就请你和杜小郎君一块出来如何?”
“既如此,你等在外等待,黑云随我出去。”
“坐下!这是叮咛,不是和你筹议!你倘若病了,难不成还希冀我做饭洗衣照顾你们两个?”
“郎君这针术是从哪儿学来的?”
“某也不猜想这么快便会再来。杜小郎君,某归去以后便问过观中人,杜小娘子一再相求诊治的,就是嵩阳观这位孙道长。他此番是和吾家仆人翁一块返来的,闻听杜小郎君这怪疾无药自愈,又听得你和杜小娘子兄妹淋着了雨,以是便立时让某带路寻到了这里。”
现在她眼看着杜士仪拈着银针试了几次力道,最后将杜十三娘翻转了过来,在其颈后连扎了三针,眼下还在微微捻动这三根针,她终究忍不住心头那莫名骇怪。
此时现在,他赶紧含笑行礼道:“都是舍妹诚恳打动六合,现在我别无他求,只求舍妹能够早日好转。方才孙道长已经为舍妹诊过脉,不知景象如何?”
面对杜士仪安然伸出来的左手,孙子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慎重其事地诊起了脉。
草屋中,看着躺在卧床上昏睡的杜十三娘,竹影只感觉心急如焚。
“只看过几本医书。”杜士仪摇了点头,随即便泰然自如地说道,“但此前身患怪疾之时,梦中曾模糊得先父以针通脉满身,又听其朗读了行针要诀,道是冥君所传,我幸运学到几分外相,因此此前舍妹及青衣都因淋雨而感风寒发热,我不得不勉为其难试一试。”
杜家与范阳卢氏几代都结过姻亲,杜士仪和杜十三娘的母亲便是出自范阳卢氏女,那套银针是卢氏堂兄所赠,传闻乃药天孙思邈随身之物。此次特地和其他金饰金饰一块从家里带来,便是因为杜十三娘为了救杜士仪,预备事情实在难为之际,便将这母亲传下,本身又收藏了多年的珍宝送予嵩阳观那位太冲道人。
“梦中得人传授的。”杜士仪头也不抬地答复了一句,继而又从牛皮制的针包中又拈出了一根,旋即从被子中拿出了杜十三娘的左手,辨认了列缺穴后一针扎下,接着又在右手如法炮制。如此好一会儿以后,他拔出银针,又谨慎翼翼地给杜十三娘重新翻转,将被子盖严实了,方才看着竹影道:“伸右手。”
孙子刚正要承诺,杜士仪却立时点头道:“司马大兄不是外人,还请和孙道长一块出去吧。”
此时现在,杜士仪上得前去,顺次捻动了一下竹影身上的银针,表示其持续坐着别动,这才领着孙子方绕过格扇到了东间,而司马黑云倒是一言不发,径直留在了外头。
“恭喜杜小郎君,公然是冥君庇佑,起码已经不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