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来星月隐，血幕落人间[第3页/共3页]

“提及精灵，便要说的多了！不过此处荒漠漠漠，摆布无事，寝睡嫌早，围火闲谈，倒也是趣事一桩。不刚巧，本日乃是月朔，月光太暗，天也略有些阴沉，不然在这里便可看到那棵神木了！常言说的好，‘建木入目，可知天高，可叹地厚；身临碧落，那边天涯，哪方天涯’，说的便是这建木的宏伟之处，可那碧落远在极西的汪洋之地，我倒是还未去过，只晓得那边乃是龙神出世之地，也是鲛人们保存的乐土。呵！这辈子我是去不了了。”

“无妨，那里需求如此谨慎！我们此番乃是有求而来，怎能在仆人面前冒昧失礼！匡保护，此地仆人虽非我族类，却也不是甚么茹毛饮血残暴无良之徒！我们平素所称的妖，乃是妄图心中欲念，灵智沦落浑沌自拔不得的一众生灵，与诸多山野精灵，不成一概而论。何况那所谓妖中，可很多了人族为祸！嘿嘿，本家相伐，尤是残暴。”

“若我所记无差，千年之前这番气象也曾有过一次，产生之地一样是这巍巍建木地点。只是彼时群星皓月隐没以后，先是那轮自古未曾现于人间，只存文籍当中的血月横空而悬，血光自上而下洒满建木神山，后又有一点蓝星高耸绽于血月之上，斯须即遮住了无尽血光。蓝色光海如渊，挤满六合，传闻亿万神州，无有未曾见者。而后又一斯须，异象高耸横消，清风明月寒星流云，复弃世地当中。”

“爷爷，就您晓得的多！管他们是妖还是精呢！匡大叔那里会在乎这些，谁都晓得，便是那些吃人饮血的妖怪们，也好过这人间很多人了！倒是爷爷，您都多大了，不能少抽些大烟锅子？”

青红色的玉轮瘦如镰刀，矮矮悬于远方群山之巅，夜空深沉，星子闪动，在高空飞奔着的风儿，将零散的云朵儿推向未知之处。大地隐没于暗中当中，有虫声蛙鸣，有风吹过草叶时留下的细碎歌声，有夜行的野兽们收回的孤傲嘶吼，有河水奔腾的声音。

群星与弯月之下，来自于天然本身的万千声音，让夜色特别显得沉寂。

白叟辞吐暖和，缓缓而言。又自腰间褡袋中取出一干长长烟杆，在脚边磕尽烟锅中余烬，重塞入香醇烟草，从篝火中抽出一根燃着的木料，点起烟锅。

少女悄悄拍了半晌，白叟终究止住了咳嗽，伸手想要拿过少女手中的烟杆，见后者躲了下，也就作罢。

四人或泪眼昏黄，这时候只顾着揉眼，或双目不成视物，正自心神慌乱。倒是都未曾瞥见那贼星光尾烧尽之时，收敛了坠落的极速，如风拖轻羽普通，不偏不倚，恰好落于四人地点不远之处，再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