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旷野多奇事,山中谈九重[第1页/共2页]
人间修行法千千种,千万般,却多出于人族,修行境地分别,亦由人族立书榜而定。诸法可归一,此中武道最直最苦也最公允,是以习武便是大流,修他法却须大才。以武道修为境地,便可概论诸法修行之境地。为九重山,一重入门,可抵平常三两壮汉,九重凡俗最高,力可万斤,势可杀人。
杂语一消,本来在夜色中显得轻巧的万千声音,便高耸大了起来。四人只闻身边陡峭流淌的河水中,传出无数细碎的哗啦水声;又有植物穿行草丛当中沙沙声响,几近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头顶深沉夜空中,鸟雀展翅的扑簌声,也是纷杂到了顶点。
河边,少女和白叟终究揉去了眼中的酸涩杂味,又问及两甲士,知是双目爆于光中,乃至失明,白叟口言并无大碍,使其脱下狰狞血甲,闭目凝神,半晌以后终究能够视物,只是眼中所见仍有些昏黄。
星月流瀑异象只一炷香工夫便逐步消去,六合之间无数如银丝串珠般的帝流浆,或被夜风消去,或落于空中,或沾于草木之叶,或于水中,或于顽石,无数变成稀有,稀有毕竟成了少数。且异象既停,串珠便断,初时落于地上各处的帝流浆尚滚滚欲动,晶莹剔透,如珍珠宝玉普通,但是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各自溶失于所落之物中,这少数更是成了万分不易。一时候六合终回先前那般清寂夜色当中。
但是不待匡保护有所反应,方方寂静下来的夜色中,又高耸传来一声哀切兽鸣,如金如玉。继而一声声成一阵阵,绵绵不断。其音之哀,撼动心神,其声之异,绝非浑沌兽类,让人难以舍去。
四人点了火把,舍了车马,匡保护在前,烈保护断后,护着长幼两人谨慎翼翼寻向那哀鸣地点之处。
四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匡保护一手挥出,以掌风压灭了半燃着的狼藉火堆,眼神表示年青火伴,两人重又穿上狰狞血甲。
烈保护眼尖,瞧见乃是几头大狼。当下与少女打趣道:
白叟声音有些干哑。
却说帝流浆降世,百里建木神山都是以躁动起来。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万千妖怪精灵,非论浑沌聪明,都被那帝流浆勾动起了贪慕本能。不能行者极力伸展枝叶,有腿或翅的,四下里奔行飞动,不能停止。
说完贰心中甚是得意,自顾高傲笑起来。少女呵呵嘲笑,站起家子,玉足轻抬,一足迹在了烈保护脸上。
“建木神山上都是山野精灵所化,便当视天下鸟兽鱼虫为子辈后族,这兽哀鸣灵动揪心,哪是凡俗!我们有求而来,怎能听而不闻,失了礼数!且现在已过了黑界河,入了建木周遭,怕他怎的?血甲可抵六重武夫,你二人又本是三四重的妙手,身着血甲,一人便可与七重境抵力,两人两甲,如何着也能对一对所谓八重无敌了!为防万一,我们同去一观,若在对岸,便不予理睬。”
“勿再言语,有些非常!”
又足足等了一炷香工夫,四周终究除了水声风声再无其他声响,四人这才如释重负。
小倩小声开口道。
须知帝流浆为星月精华,因性而灵,对于懵懂生灵最是有效,点滴便可开慧,使其走上一条因性而命的康庄通衢,抛开众生共行的因命而性的拥堵窄道。
野兔方过,又有几匹高大健旺身影冲出,一样一往无前,冲天玄色当中。
烈保护受了少女一脚,嬉皮笑容,正待开口再以言语回击,身边匡保护俄然沉声说道。
“爷爷,这是如何了?方才的确就是兽潮了罢!如果白日看得逼真,可真要吓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