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3页]

象在吴连求去，先主不准，象言某月日病，先主使摆布以梨一奁赐象，象食之，斯须便死。先主殡埋之。以日中死，其日餔时已至建邺，以所赐梨付苑内种之。吏后以表闻先主，发视其棺中，独一奏版符耳，先主思象，使以所住屋为庙，不时躬往祭之。常有白鹄来集座上，很久乃去。后弟子见象在盇竹山中，色彩更少焉。

壶公

尹轨者，字公度，太原人也。博学五经，尤明天文理气、河洛谶纬，无不精微。晚乃奉道，常服黄精，日三合，年纪百岁而色彩美少。常闻其远祖尹喜，以周康王昭王之时。居草楼，遇老君与说经，厥后周穆王再修楼观，以待有道之士，公度遂居楼观焉，自云：“喜数来与相见，授以道要。”由是能坐在立亡，窜改之事。苏并州家先祖频奉事之，累世子孙见之，颜状常如五十岁人。游行人间，或入山，一年半年复见。无妻息。其说天下盛衰治乱之期、安危休咎地点，何尝不效。晋永康元年十仲春，道洛阳城西一家求投止，仆人以祭蜡不欲令宿，很久，公度语其姓名，仆人乃开门迎公度，与前设酒食，又以数斛谷与公度所乘青骡，公度竟不饮啖，骡亦不食谷，明旦去，谓仆人曰：“君是不急难人耳，先虽不欲受我宿，后更有勤意吾及骡，虽不食君所设，意望相酬耳。令赐君神药一丸，带以随身，来岁当有兵死者满地，此药能够全君体命。”来岁洛中，果有赵王伦之乱，死者数焉。举家有参军者，皆不还，在家又为劫杀皆尽，惟余得药一人耳。

壶公者，不知其姓名。当代统统《召军符》《召鬼神治病王府符》凡二十余卷，皆出于壶公，故或名为《壶公符》。汝南费长房为市掾时，忽见公从远方来，入市卖药，人莫识之。其卖药口不二价，治百病皆愈，语卖药者曰：“服此药必吐出某物，某日当愈。”皆如其言。得钱日收数万，而随施与市道窘蹙饥冻者，所留者甚少。常悬一空壶于坐上，日入以后，公辄转足跳入壶中，人莫知地点。唯长房于楼上见之，知其非常人也。长房乃日日自打扫公座前地，及供馔物，公受而不谢，如此积久。长房不懈亦不敢有所求，公知长房坚信，语长房曰：“至暮无人时更来。”长房如其言而往，公语长房曰：“卿见我跳入壶中时，卿便随我跳，自当得入。”长房承公言为试，展足不觉已入。既入以后，不复见壶，但见楼观五色，重门阁道，见公摆布酒保数十人。公语长房曰：“我神仙也，忝天曹职，所统供事不勤，以此见谪，蹔还人间耳，卿可教，故得见我。”长房不坐，顿首自陈：“肉人无知，积劫厚，幸谬见哀愍，如同剖棺布气，生枯起朽，但见臭秽顽弊，不任差遣。若见怜念，百生之厚幸也。”公曰：“审尔大佳，勿语人也。”公后诣长房于楼上曰：“我有少酒，汝相共饮之。酒在楼下。”长房遣人取之，不能举，益至数十人，莫能得上。长房白公，公乃自下，以一指提上，与长房共饮之。酒器不过如蜯大，饮之，至旦不尽。公告长房曰：“我某日当去，卿能去否？”长房曰：“思去之心，不成复言。惟欲令支属不觉不知，当作何计？”公曰：“易耳。”乃取一青竹杖与长房，戒之曰：“卿以竹归家，便称病，后日即以此竹杖置卧处，嘿然便来。”长房如公所言，而家人见此竹是长房死了，抽泣殡之。长房随公去，恍忽不知何所之，公独留之于群虎中，虎磨牙张口，欲噬长房，长房不惧。明日，又内长房石室中，头上有大石，方数丈，茅绳悬之，诸蛇并往啮绳欲断，而长房自如。公往撰之曰：“子可教矣。”乃命噉溷，溷臭恶非常，中有虫长寸许，长房色难之，公乃叹谢遣之曰：“子不得仙也！今以子为地上主者，可寿数百余岁。”为传封符一卷付之，曰：“带此可举诸鬼神，尝称使者，能够治病消灾。”长房忧不能到家，公以竹杖与之曰：“但骑此到家耳。”长房辞去，骑杖俄然如睡，已到家，家人谓之鬼，具述前事，乃发视棺中唯一竹杖，乃信之。长房以所骑竹杖投葛陂中，视之，乃青龙耳。长房自谓去家一日，推之已一年矣。长房乃行符收鬼治病，无不愈者，每与人同坐共语，而目瞋诃遣，人问其故，曰：“怒鬼怪之犯法耳。”汝南郡中常有鬼怪，岁辄数来，来时导从威仪，如太守入府，打鼓周行表里匝，乃还去，甚觉得患。后长房诣府君，而正值此鬼来到府门前，府君驰入，独留长房，鬼知之不敢前，欲去，长房厉声呼使捉前来，鬼乃下车，把版伏庭中，叩首乞得自改。长房呵曰：“汝死老鬼，不念温凉，无端导从冒昧官府，君知当死否？”急复令还就人形，以一札符付之，令与葛陂君，鬼叩首流涕，持札去。使以追视之，以札立陂边，以颈绕札而死。东海君来旱，长房后到东海，见其民请雨，谓之曰：“东海君有罪，君前系于葛陂，今当赦之。”令其作雨，因而即有大雨。长房曾与人共行，见一墨客，黄巾被裘，无鞍骑马，下而叩首，长房曰：“促还他马，赦汝罪。”人问之，长房曰：“此狸耳，盗社公马也。”又尝与客坐，使至市市鲊，瞬息而还。或一日之间，人见在千里以外者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