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胭脂孑舞[第2页/共3页]
宴后夜已晚,乔钺特允祁王与沧王夜宿宫中。
再问道:“许公公,你可知是甚么事?”
她俄然微微俯身,探头向容妆耳侧,降落道:“宫里冤魂诡传多,没人不怕。”
一条白菱纱绕臂旋舞,浓厚的月华洒落在她周身,白衣蹁跹,三千青丝飞舞,水袖流风,翩然间恍若谪仙。
神思悠远间,酒杯满溢,渌酒伸展于桌面。
乔钺即位后封她为长公主,号毓仪,也是本朝独一一名长公主。
她的脸上不染铅华,素颜华容,小巧剔透。
乔觅薇缓缓移步下台,迤地裙摆飞舞,白菱纱几近垂落到腕间,跟着她的举手投足颤抖着。
乔觅薇的尾音落下,四周寂然无声间,容妆仿佛听到窸窣的脚步声,望了望四周,光芒微小暗淡,转念一想,大抵是乔觅薇的婢女,便没有往内心去。
乔觅薇笑的清灵,“那,就当本公主欠了你一份情。”
容妆拉开檀木椅,慵懒的坐着,手心抵着桌棱,她面前是平日里最喜好用的一套绿檀的圆茶盘,盘内坐着金蟾茶宠,洒上茶汤以后温润香悠。
容妆离她越来越近,直到那女子……
悠远的敦睦长殿,雕栏玉砌,青炉熏暖,地布银丝毯,一步相隔间立着一方瓷瓶,簇着红梅鲜艳,远目一片碧嫣似锦。
不待容妆说完,乔觅薇直直的打断,“试问有哪个宫人能够像你这么大胆四周游走?”
不远处有一小潭,四周由各色碎石堆砌围着,此潭是为在胭脂台观景而凿的,现在潭水成冰,呈灰红色,若在夏季放入花鱼,实在是好风景。
再往前面是胭脂台,那低台呈圆状,一圈皆无围栏,占地不大,台面是一层胭脂薄玉,故得名胭脂台。
半个时候以后。
奉侍乔钺栉沐换衣后,乔钺移驾玄乾大殿上朝。
乔觅薇的母妃,那舞姬娆嫔,她的光荣来自于此,也停止于此,两年前她香消玉殒在此台,是被人打昏以后推下去的,头磕在台身而亡,但是谁都明白,此台之低,仅独一五步玉阶,掉下去若说足乃至命,那实在好笑。
容妆没有停下,只是步子却越迈越小。
沉浸在一遍一遍的茶香环绕里,恍然忘怀尘凡烦忧。
容妆回到寝阁,还是一片沉寂无声,只要小火炉里另有微小的火星,她走之前没有添炭,现在屋里已微微冷却。
乔钺方醒来,身上只着一身薄黑寝衣下床,拂过的帘帐在他身后颤抖,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容妆。
三今后。
她说:“本日是我母妃祭日,我母妃生前最喜幸亏这里跳舞给我看,她说过,没有这里她就不会熟谙父皇……”
只是在两年前出了事情以后,便再没人敢夜里来此,更遑论起舞。
乔钺勾唇轻笑,抬手举杯表示,一口饮下。
舞姿算不得上佳,但幸亏身量纤细轻巧,一扭转一颤抖间皆是灵动之气。
“本王祝阑廷国运昌隆。”说话的男人位临祁王,金丝团龙纹紫袍明示着身份,他是从属国之一,沧王,赫钦。
容妆仓猝放下茶壶,从速畴昔,忙问道:“许公公,你这是如何了,甚么事急成如许?”
乔钺设席,宴请众王,百官作陪。
“言重了,夜已深了,长公主无妨早回入寝,如有别人颠末……”
容妆眉头蹙起,再度迈开步子走上前,在宫里,若说红色作为装点能够,但像此人这般从上到下尽是素白,那是犯了忌讳的,且是大忌讳,谁竟敢会如此明知故犯。
正此时‘嘭’的一声,跑堂双开的深褐漆门被人猛地推开一扇。
只是容妆心机沉重,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