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胭脂孑舞[第1页/共3页]
不远处有一小潭,四周由各色碎石堆砌围着,此潭是为在胭脂台观景而凿的,现在潭水成冰,呈灰红色,若在夏季放入花鱼,实在是好风景。
容妆笑靥清浅,淡言道:“长公主与奴婢不是第一日了解,奴婢是何样的人,长公主天然清楚。”
容妆晓得,这不是传说,只是过了太多年,晓得事情本相的人极少了,便垂垂被人误为传说了。
乔觅薇的母妃,那舞姬娆嫔,她的光荣来自于此,也停止于此,两年前她香消玉殒在此台,是被人打昏以后推下去的,头磕在台身而亡,但是谁都明白,此台之低,仅独一五步玉阶,掉下去若说足乃至命,那实在好笑。
只绾着一斜髻,上插流云簪,其他青丝尽数散在身后,随风拂舞。
是夜浓如墨。
众臣纷繁敬酒,容妆添酒,清缓流淌,待收回酒壶之时,远眺向朝臣方向,见容策威凛端坐。
奉侍乔钺栉沐换衣后,乔钺移驾玄乾大殿上朝。
以是她是被人拽着头用力磕下去的,是被人害的。
一条白菱纱绕臂旋舞,浓厚的月华洒落在她周身,白衣蹁跹,三千青丝飞舞,水袖流风,翩然间恍若谪仙。
只是在两年前出了事情以后,便再没人敢夜里来此,更遑论起舞。
容妆眉头蹙起,再度迈开步子走上前,在宫里,若说红色作为装点能够,但像此人这般从上到下尽是素白,那是犯了忌讳的,且是大忌讳,谁竟敢会如此明知故犯。
丝竹管弦,乐舞歌乐欢,觥筹交叉,曲水流觞。
皎月倾泻着淡淡银辉。
容妆仓猝放下茶壶,从速畴昔,忙问道:“许公公,你这是如何了,甚么事急成如许?”
乔觅薇缓缓移步下台,迤地裙摆飞舞,白菱纱几近垂落到腕间,跟着她的举手投足颤抖着。
西风拨乱青丝,月洁星渺,夜深俱静,寥寂如此。
舞姿算不得上佳,但幸亏身量纤细轻巧,一扭转一颤抖间皆是灵动之气。
容妆到跑堂筹办细细煮茶,待乔钺下朝。
宴后夜已晚,乔钺特允祁王与沧王夜宿宫中。
愈渐靠近,容妆惊奇的停下步子,那台上——竟有一白裳女子起舞。
翌日,天光未明,容妆早早至宣裕殿,环顾四周,不见元旖,应当是已经分开了。
沉浸在一遍一遍的茶香环绕里,恍然忘怀尘凡烦忧。
容妆闻言,心下微微惊诧,但只是一瞬,事出必有因,她没做错甚么,即便有甚么欲加上罪,她亦不惧。
容妆扶着他进了寝殿,为他褪下玄黑九龙朝服,薄弱的里衣柔嫩细致,不经意拂过的触感如丝如玉。
乔觅薇的尾音落下,四周寂然无声间,容妆仿佛听到窸窣的脚步声,望了望四周,光芒微小暗淡,转念一想,大抵是乔觅薇的婢女,便没有往内心去。
再往前面是胭脂台,那低台呈圆状,一圈皆无围栏,占地不大,台面是一层胭脂薄玉,故得名胭脂台。
容妆拢紧了披风,抵挡无孔不入的酷寒,不知不觉走了很远。
神思悠远间,酒杯满溢,渌酒伸展于桌面。
祁王元麓起家,广袖流云,持杯朗声:“恭祝阑廷鼎祚永延,君上长乐永安。”
乔觅薇笑的清灵,“那,就当本公主欠了你一份情。”
乔钺即位后封她为长公主,号毓仪,也是本朝独一一名长公主。
容妆凝睇着他的面庞。
垂垂停下舞步,怔在原地与容妆两两对视。
见女子直直的盯着本身,容妆遣散思路,忙施礼道:“见太长公主。”
离玄景宫并不远,本来是设为饮茶之地。
宫闱有传言说,先帝初即位幼年时,曾有一个舞姬,夜里在此起舞,碰到先帝而得幸,一跃成为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