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第2页/共3页]

他的言语很熟络，体贴珍惜之意甚明，沈梅君愣住，明显不熟谙他是第一次相见，他如何这么体贴本身？

他拿出一把剪子，咔嚓一下剪断带子，也剪断了刚起的那一点绮念。

曾凡在傅望舒走后，明知不是甚么大事，却止不住得闲时便去想，正月初四这日上午稍得闲些，忙往傅府而来。

傅望舒不在府里，沈梅君仆不仆妾不妾的，见有外男到来自是躲避了，曾凡坐得一坐，欲待分开，却有些心不甘。

秋梦感觉不当，然曾凡与傅望舒友情匪浅，便点头应下，使春云去请沈梅君。

失落将模糊约约的窍喜和期盼冲得无影无踪，气愤里异化着委曲，另有不被了解的悲伤，不被尊敬的怨恼，各种情感不成按捺地翻滚喷发。

略一思考，曾凡对秋梦道：“望舒托我买砚台送沈女人，你把沈女人请来，我问问她喜好甚么样的。”

沈梅君愣想着，忽想起骆青意言语间对傅望舒非常倾慕，脑筋里一亮，霎地站了起来，双手攥成拳头，在房中来回踱步，咬了咬牙往傅望舒正房而去。

如果刚才是绝望，这一会则是滔天的气愤。

沈梅君双手颤栗，手指一个失措，带子给她弄成活结，沈梅君急了，越急越解不开，纤指更加抖颤。

本来是为了帮人才说出不应时宜的话，曾凡发笑，探手入怀摸了摸，正月里应酬寒暄多，身上带的银子很多，把荷包拿了出来递给沈梅君，道：“这个你拿给她，有门路走还是不要想甚么作妾当姨娘，嫁个诚恳忠诚的男人，苦些累些一夫一妻，总好过大宅里勾心斗角。”

傅望舒看向沈梅君的脸，从下视的角度看去，沈梅君睫毛纤长稠密，像扑扇着的胡蝶翅膀，软软的挠着民气，洁白的额头上因着吃紧露汗意，在烛光里泛着莹润的水光。

“说来讲去，还是我要谢你。”沈梅君笑道，拉了青意下床，拿起梳子给她梳头，道：“快些向高大娘乞假，把东西给你娘他们送归去。”

沈梅君嗯了一声，看曾凡，曾凡体贴肠看她，双眸清澈，哪分半分纨绔之色，只是一个慎重亲热的大哥哥。

“沈梅君蹬鼻子上脸的，竟想给我塞姨娘。”

阿谁男人是尚在牢里的傅望平或是傅望声。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中围炉烤火膝下承欢？”曾凡惊呼，拍拍傅望舒肩膀，问道：“脸臭成如许，谁给你气受了？”

沈梅君听过曾凡的名字，也知他和傅望舒好得能够共穿一条裤子，骤见了他，悄悄诧异，如许一小我，如何与傅望舒成为老友的。

又摸出二两银子一起递给青意，这是这个月刚领的月银，谢氏身材好了很多，传闻过年有赏银，她估摸着用赏银买药充足，便全数拿来给青意。

沈梅君没有跟出去，傅望舒无声地笑了，心道算你聪明，若跟出去，傅府里便不会再有你容身之地。

见机得倒是很快，傅望舒肝火略淡，冷冰冰道：“我的女人必得是我的妻，也只会是我的妻，今后莫再提刚才那样的话题。”

秋梦服侍着傅望舒去大膳厅用膳又一起返来的，挑起门帘看到在炕边坐着的沈梅君愣了一下，笑了笑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傅望舒推开沈梅君，大步进了阁房。

沈梅君，你若敢说一声是，我就把你办了。

两人多年订交，不消客气，这也不是甚么大事，曾凡耸耸肩膀，在他背后叫道：“望舒，你若愁闷，把她办了就镇静了，再不然，到寻芳阁里找一个洁净的未破身的姐儿乐一乐。”

这日是年的最后一天，商号里放假了，傅望舒没出去应酬，到上房陪傅老太爷说话去了。沈梅君在暖阁里和世大家说话一向等着，傅望舒却一向没有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