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斧与戟[第1页/共2页]

徐晃左臂绷带排泄暗红，却仍笔挺如松地批示士卒安营。

"母亲！"太史慈仓猝上马，"兵危战凶，您怎可亲往，何必如此。"

流民们领了粟米不散，反自发为伤兵包扎，有个跛脚男人乃至拆下本身的衣衿为玄甲军裹伤。

徐晃亦是暗自喝采。他这招"挑月式"曾震断过七名敌将手腕，现在却被对方借双戟交叉之势卸去五成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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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以沉稳着称的兖州大将现在眉峰微蹙，昨夜标兵来报，济南城外三十里处有支精干小队出没，行军轨迹竟与黄巾残部截然分歧，此战本身被玄德公亲点为中路前锋，天然不能答应任何差池。

半夜时分，营火映亮太史慈的铠甲。他将双戟呈给徐晃："某愿为前锋，取管亥首级为投名状！"

暮色将至时，一驾青篷马车吱呀行至军前。帘幕掀起处，满头银丝的韩氏颤巍巍捧出漆盒："老身熬了鱼羹，将军们暖暖身子罢。"

太史慈双斧铿然相击，火星溅在晨雾中如萤虫明灭："某受孔北海恩德，护济南粮道半月。周仓虽恶，却未搏斗百姓；尔等兖州军借剿匪之名，沿途强征民夫——"

徐晃眯眼望去，那将领身后模糊有旗号翻卷，旗上绣的既非黄巾符咒，亦非诸侯徽记，倒像是私铸的"太史"二字。

"子义将军无妨细看。"徐晃挥斧削断粮车麻绳，成捆的《开荒令》竹简滚落在地，"凡助王师运粮者，按日计酬；伤残者授永业田——"

太史慈足下青石回声崩裂。这手隔山打牛的工夫令他双戟微颤，战意却愈发炽烈："好内力！此事如果有曲解，某家亲身去玄德公面前负荆请罪，不过现在且让某领教兖州大将的斧法！"

"但是东莱太史子义？"

时候回到方才出征后，汶水上游的晨雾尚未散尽，徐晃已率三千前锋踏着薄霜疾行。玄甲精骑的马蹄声惊起寒鸦，错愕的鸟影掠过河面，在冰层上投下细碎的波纹。

“多数就是借口罢了，十有八九不是甚么好人。”

"再凶恶，凶得过你当年单骑救北海？"韩氏将漆盒塞给徐晃，回身凝睇儿子，"慈儿，你且看这位徐将军的伤。"

目睹太史慈双戟如蝶穿花，一招"分海式"直取中门，他当即变招为"镇岳式"，斧影凝如山岳压顶。

"兵刃留着。"徐晃大笑拍开一坛烈酒，"明日与某并肩破阵时，还需子义兄这双戟开道！"

"徐将军不怕某再战？"太史慈捏着药瓶，神采庞大。

他戟尖遥指徐晃身后辎重队，那边确稀有百流民扛着粮袋盘跚而行，"与盗匪何异！"

"你若想战，徐某作陪到底。"徐晃撕下战袍裹住左臂箭伤，咧嘴笑道，"但观子义兄破黄巾的技艺，当知玄德公治下贱民为何甘心运粮。"

太史慈双斧一滞。他平生最恨背后偷袭，当下虚晃一招逼退徐晃，反身掷出左手戟。那戟旋如满月，将黄巾前锋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太史慈只觉虎口发麻，心中暗惊。他这对镇江双戟重六十四斤，向来以刚猛着称，方才交击时却如劈山岳；再看徐晃那柄乌沉沉的长斧，斧柄暗刻河洛纹，一套"劈山斧法"行云流水，举重若轻。

"来得好！"徐晃长笑震落枝头残雪，开山斧自下而上斜撩，斧面精准格住双刃。金铁交鸣声惊散雾气，两人座下战马同时后撤三步，竟是平分秋色。

黄巾军如潮退去时，河滩上只余残旗断戟。太史慈拄斧喘气，忽见徐晃从怀中取出青瓷药瓶抛来："琅琊糜氏的金疮药，敷在肩甲裂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