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归途暖阳[第1页/共2页]

说着从怀中取出油纸包，里头是蔡昭姬托人捎来的桂花酥，“她说新摘的金桂，比往年香。”

正要接肉，忽听身后枯枝“咔嚓”断裂。马超拎着酒坛阴恻恻立在暗影里，玄铁枪尖还粘着片枯叶：“我说灶上粟米粥怎的没人盛，本来赵将军在这儿开小灶？”

他用心拖长调子，见展昭耳根泛红才慢悠悠道，

马云禄噗嗤笑出声，火光映得她眼角泪痣明灭如星。

“好你个展君复！”刘备掷笔大笑，“熔玉镯做聘礼，把稳文姬用戒尺敲你手心！”

张飞扯着破锣嗓子唱起幽州小调，荒腔走板却引得世人应和。展昭摩挲着剑穗上蔡昭姬编的同心结，俄然感觉这风雪归程，竟比春日的泰山还要暖上三分。

猫儿敏捷跃上墙头，尾巴扫落疏松雪沫。马云禄趁乱拽着赵云溜走，银铃笑声惊起檐下麻雀。

“传闻子龙本日被孟起追着比试了三回枪法？”

马云禄哈腰拾簪，指尖偶然掠过赵云掌心旧茧，“当年我偷溜去校场，就是雪爪打翻油灯向阿兄告发……”

“今晚就在此休整。”

“当年师父在山中特训，逮着甚么烤甚么。”

刘备勒马远眺，赤龙纹大氅上凝着细霜。

“正要赔个大的。”

驿站主帐内，刘备正就着油灯批阅文书。案头堆着各郡春耕奏报，最上头压着张邺城稚童画的《劝农图》，歪歪扭扭的麦穗旁题着“使君归家”四字。

展昭掀帘出去时带进股寒气，青鳞剑鞘上凝的薄霜簌簌而落。

“把稳！”赵云闪身揽住她腰肢疾退三步。马云禄发间木簪顺势滑落，青丝散在玄甲上如瀑如绸。

赵云蹲在火堆旁翻动铁叉上的野兔，油脂滴落炭火腾起青烟。

马云禄翻了个白眼，撕下块兔肉塞进兄长嘴里：“阿兄尝尝，比韩遂营里的马肉如何？”

黄河的冰凌在暮色中泛着碎金，蜿蜒的官道被马蹄踏出深浅不一的辙痕。

后半夜飘起细雪，赵云巡营时见马云禄独坐马厩旁。她正用帕子蘸雪水擦九节鞭，银铃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草料堆里俄然窜出只花狸猫，惊得战马扬蹄嘶鸣。

马超望着二人背影磨牙，回身却将怀中的金疮药塞进赵云帐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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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的步队连绵数里，车辙里偶尔滚落几颗干瘪的麦粒，又被背面的牛车碾入冻土。张飞的大嗓门惊飞了枯枝上的寒鸦：“大哥！前头有驿站炊烟！”

“有些人离泰前摔碎了人家一方砚台，至今没赔罪，一走两年啊？”

展昭解下大氅抖雪，闻言轻笑：“马孟起哪是真要参议？他今早特地‘路过’子龙帐前七次，连亲卫都学会学他咳嗽了。”

远处山坳里升起袅袅青烟，模糊能瞥见酒旗在风中翻卷，旗角破了个洞，却用粗线歪歪扭扭绣着朵莲花，恰是泰山沿途设的临时驿站。

马超翻了个白眼，枪尖挑起块冻硬的马粪砸向花狸猫：“我找这孽畜！上回叼走我半只烧鸡！”

朝阳跃出山颠时，整支步队镀了层金边。

刘备解下装麦芽糖的布袋抛畴昔，扭头对展昭叹道：“当年从涿郡起兵时，我怀里也总揣着麦芽糖哄避祸的孩子。”

刘备笔尖顿了顿，俄然抬眼：“蔡女人前日来信，说藏书阁新进了批竹简。”

话音未落，马厩顶上俄然传来熟谙的冷哼。

翌日出发时，张飞的大嗓门吵醒了整片松林：“老张昨晚梦见娶媳妇！那嫁奁车队从泰山排到许昌！”

赵云安闲起家施礼，顺手将另一条兔腿串上铁叉：“孟起兄来得恰好，这兔腹中填了野葱和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