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西凉血，白马魂[第2页/共3页]

韩遂的金线大氅在曹军阵中格外刺目，他马鞍旁悬着的铁笼里，鲜明是还活着却浑浑噩噩的马腾。

马超闻声天井传来踏雪乌骓的嘶鸣，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战马！

"阿父..."

她将脸埋进冰冷的玄铁枪杆，这是今晨在流民手中换得的马超贴身之物。枪缨已秃，血槽里卡着半片青铜甲。

马超一枪挑飞追兵，玄铁枪尖在月光下勾出赤色弧线。

马岱挥刀砍断绊马索，虎口震裂的血染红缰绳。

地脉在铁蹄下震颤，马超能清楚感遭到胸腔中奔涌的非常热流，那不是血，而是自先祖马援封狼居胥时便冬眠在血脉深处的灵契。

"马岱呢？"她拽过缩在墙根的流民少年，对方褴褛的衣衫下暴露半截墨色刺青，恰是马氏暗桩的标记。

他暴喝挑飞两名力士，枪尖穿透屏风时，韩遂手中的狮盔红缨正滴着黑血。

马超捏碎酒樽，虎魄色的葡萄酿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汇成小小的血泊。

她咬破舌尖逼回眼眶酸涩，九节鞭梢银铃撞在鞍鞯上，"找阿兄旧部。"

隧道里的霉味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少将军，你额纹！"马岱惊呼出声。

崖下传来熟谙的西凉小调，断断续续的旋律里藏着马氏切口。

"上马！"

三今后的胭脂山北麓

他断裂的玄铁枪自主悬空，枪杆裂纹被活动的银芒弥补，当曹军重弩手撞开洞门的顷刻，枪尖已化作天马额前独角。

马云禄指尖抚过符节边沿的狼牙刻痕，那是兄长马超亲卫独占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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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金城。"

城墙新刷的"曹"字在暮色中狰狞如疤，而城门洞深处，她清楚瞥见了韩遂眼神中的冰冷。

洞壁上的火光将马超的倒影拉得扭曲，他眉心血痕正缓缓绽放第三目般的裂口，炽白光晕中，虚幻的马首表面昂然嘶鸣。

马超暴喝，率先滚落山涧。巨石后闪出个满脸血污的羌人，恰是曾受马腾恩德的烧当族长："少将军！某等挖通了当年霍骠骑的密道！"

"我要带活着的弟兄去北盟。"

当他驭使天马撞破岩壁时，马云禄瞥见兄长眼中流转的不再是瞳孔，而是两团跃动的惨白火种——马家保护西凉四百年的业障与荣光，现在都在这非人非马的形状中沸腾燃烧。

马云禄策马立在祁连山口，狐裘领口积满沙尘。

他甩给马云禄半块虎符，符上刀痕与父亲铠甲破洞完整符合，

半夜，狄道城外

他怀中揣着半幅染血的羊皮图，那是大漠里独一的线路。山道两侧俄然亮起火光，曹军的连弩车从隘口探出头来，淬毒的箭矢在夜色中出现莹绿幽光。

身后胭脂山燃起的熊熊大火，将西凉最后一支马氏残军的血战映照得如同白天。

烧当族长俄然暴起，腰间弯刀直取马超咽喉："曹丞相有令..."

七日前，武威郡守府

箭雨倾泻的刹时，洁白日马举头长啸。

"孟起快走！"庞德旋身撞向追兵，刀锋在青砖上擦出火星。

马超残存的认识漂泊在炽热气海中，终究明悟族中秘传枪谱最后一页为何尽是狂草。

铜锈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她仿佛瞥见庞德被重戟贯胸时的模样。

天马扬蹄的轨迹在空中留下燃烧的银焰，马蹄每落一次，山体便传来沉闷的脉动，仿佛整条祁连山脉都在为他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