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朽木难雕[第2页/共2页]

徐盛的佩刀俄然出鞘半寸，刀光映出他眼底跃跃欲试的火苗："末将愿为前锋！"

老仆趁机撞开窗棂，却被徐盛掷来的腰刀贯穿小腿，惨叫着跌出院中水塘。

"清君侧？"刘琦像是听到天大笑话，笑得咳出更多血块，

"备马。"庞统的判官笔劈开夜雾，"去襄阳。"

"蔡瑁上月送来十个歌姬！张允在汉水设防，战船却挂着东吴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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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杀！"庞统的凤凰虚影撞碎星火，"杀到无人敢犯！当年孙坚能以三千兵马定江东，现在我们有青徐粮草、泰山匠械，莫非还不如那短折鬼？"

刘琦的瞳孔突然收缩。

江陵太守府的飞檐在暮色中泛着青灰，几丛枯死的藤蔓攀在漏风的窗棂上，将本就淡薄的日光分裂成碎片。

庞统俄然拽过展昭衣袖："走吧，烂泥扶不上墙。"

展昭的目光流转在襄阳与江夏之间，"取荆州轻易，守荆州难。北有曹操，袁绍虎视眈眈，南有士燮蠢蠢欲动，东吴海军更是在长江游弋。"

展昭的裂纹瞳孔微微收缩。众生瞳穿透纱帐，清楚瞥见刘琦心口缠绕的因果线，七成以上都系在屏风后的黑影身上。那是个裹着蔡瑁私兵软甲的老仆，现在正将手按在腰间淬毒匕首上。

"刘公子这病榻..."庞统的判官笔挑开床幔，暴露半张惨白如纸的面庞，"怕是连棺材板都比它结实些。"

"刘表还能撑几日？蔡瑁与江东勾搭的证据唾手可得！此时不取荆州，莫非等周瑜袁绍分食？"

屏风后的老仆俄然干咳一声，他像是被鞭子抽中般颤了颤，嗫嚅道："许是...许是江陵湿气太重..."

"让你守着江陵等死。"庞统的判官笔点在虚空，文气凝成刘表咳血的画面，"三万丹阳精兵屯在城西，粮草却攥在蒯越手中。刘景升这是要把你架在火上烤！"

彼时他因背错半句《楚辞》，被刘表当众摔了酒樽。冰冷的酒液顺着额角往下淌时，他瞥见二弟刘琮正在蒯夫人怀里偷笑。

"公子！"婢女哭着扑到榻前，颤抖着从暗格里取出个瓷瓶，"快服护心丸..."

"我能如何？"他俄然嘶吼着捶打床榻，泪水混着血沫往下淌，

徐盛下认识后退半步。他从未见过温润如玉的智囊这般疾言厉色，仿佛有团火在那双裂纹瞳孔里燃烧。

他拽过枕边卷宗砸在地上，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剿匪阵亡名单，"三千儿郎！全死在蒯良的假谍报下！"

众生瞳穿透屋脊，瞥见整座太守府被密密麻麻的因果线缠绕，像极了作茧自缚的蚕。

"我试过..."他梦话般呢喃，"建安三年，我私调三百亲卫截了蔡瑁的私盐，父亲却罚我跪祠堂三日..."枯瘦的手指插入发间，"那三日没有炭火，没有吃食，只要蒯越送来的《孝经》..."

展昭的白靴踏过门槛时，浓厚的药味混着腐木气味劈面而来，熏得庞统广袖一甩，涅盘火几乎燎着了门帘。

"公子可知城东粮仓已空？"展昭俄然拽开床幔，星火凝成江陵街巷的饥民幻象，"蒯越用霉米换走新粮，你的士卒在吃观音土拌砂砾！"